院子里,此时一片寂静,
只剩下,那掉落的落叶在空中盘旋,然后飘落在地,陈月的眼中,此时充满了感叹号的标记,好在,时间久了,她已经习惯了。
“小弟。”
陈书脸上的表情在顷刻间转换,两只眼睛耷拉着,嘴巴嘟起,两手一摊:
“都欺负到脸上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只能试试能不能让别的秀才先生帮我写信了。”
陈月走上前来,双手搭在陈书的头顶疯狂揉搓,咧开嘴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
“不怪你,你要是真的去当那上门女婿,娘估计都后悔让你上学。”
牛芳摸了摸眼角的泪,狠狠的点了点头赞同了乖女儿的话。
一家四口都没有再提,
那封推荐信。
深夜,
陈月的房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姐?你睡了吗?”
裹着被子的陈月听见这如做贼一般的声音,忍不住抿嘴笑了,好家伙,小正太不管白天怎么义正严辞,到了晚上睡前心里还是会慌,还是会忍不住来找所谓的大人。
裹着被子轻声打开房门,放陈书进来后,又关上。
“姐,你怎么又不点火盆?”陈书进屋后,被这寒凉的气温给冷得抖了抖,坐到一旁的小木凳上压着声音问。
陈月翻了个白眼,门窗紧闭,点火盆?
万一着火了怎么办,二氧化碳中毒怎么办?
反正有系统发的被子,只要裹紧了,绝不会着凉就是了。
好在,陈书的重点也不是火盆,问了一句也不等回应,低着头,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已经翻得爆开的教科书,问道:
“姐,你说,我还能参加院试吗?”
陈月摇了摇头,陈书低着头没瞧见。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可以找一个人试试。”
话音落地,陈书猛的抬起头,双眼发亮的盯着她。
陈月偏了偏头,
“彩绳记的掌柜的,他曾说过,欠我一个人情,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让他帮忙介绍一位秀才,应是可行的。”
陈书听到这里,脸上的愁容瞬间驱散开来,露出了傻笑,可只是片刻,陈书便收回了笑容,从小木凳上站了起来。
“阿姐,对不起,都怪我,行事乖张,才惹得那陈浩记恨上我,今日,又为了与夫子赌气,让家里人为难。”
陈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伸出双手再次疯狂揉搓陈书的大头,嗤笑一声,“傻子,不遭人恨是庸才,陈浩也不恨你,他恨的是所有比他优秀的人,这样的人,如今撕开脸皮却是正好,免得他打着同门师兄弟的名号接近你,使更大的绊子。”
“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温书,你快回去睡吧。”
陈书又摸了摸书皮,
“娘曾经说过,彩绳记掌柜的人情,不用才是最好的。她本想等将来姐你出嫁时,再使,如今,因为我的任性,姐你原本的丰厚嫁妆可能就没了。”
陈月心中无奈,好家伙,她根本就没有嫁人的打算,更从何谈起嫁妆了,如今将人情用在陈书头上,倒是正正好。
“你不必自责,将来蛋蛋你功成名就,送姐一份更大的嫁妆不就好了?”
陈书抬头看着坐在床边的阿姐,阿姐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白白胖胖,娘说过,一看就是好命的,如今他用了阿姐将来的嫁妆,阿姐嫁人时,他一定要补上,不能让未来姐夫小瞧了阿姐。
“我一定会的,阿姐,你相信我吗?”
“当然了,阿姐会永远相信我们家的小光头的!”
“我不是光头,不过,阿姐,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等到好不容易将陈书给送走,陈月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看向那透过窗户纸洒落进来的月光,砸砸嘴。
“啧,怎么忽然这么想吃奶油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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