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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位置

“这个世界并不新鲜,我作品里面的预言正在变成现实,你看看自己的周围,你看看自己的心,有谁不是异乡人?人类没有了家园会是多么可怜,只能孤单的到处流浪。”加缪停止了打字的动作,抬起头怜悯的看着舞台的正前方,远处的大屏幕上是城市街头拥挤的人群,噪音洪水一般呼啸而来,纽约,伦敦,巴黎,柏林,东京,越来越多的城市街头被分割成无数小方格子出现在屏幕上。加缪的眼睛里面充满智慧的光芒,他相信自己的读者会从作品里面读懂这个世界,会找到人生的方向。

“天真的作家,看看你身边的世界吧,只有作品畅销才会有人给你写书评,只有登上作家富豪榜才会引来关注的目光。没有人去关心你深刻的思想,没有人愿意去思索这个糟糕的社会,大家只想着怎么去挣钱,怎么样能够挣到更多的钱。这件艺术品,我送给你,艺术与商品在这个时代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不可分离。”安迪沃霍尔将罐头放在加缪的脚下,又回到自己的购物车面前。

“作家不会变成超市里面贴上价格标签的商品,每本书都有自己的灵魂,灵魂怎么可以出卖。作家是一个时代的财富,一个社会的良心,金钱怎么能够收买,你太不了解作家的价值。”加缪看了一眼安迪沃霍尔,继续低头自己的写作,脚下那听罐头仿佛根本不存在。

这时候,戴耳机的少年上场,手里面拿着一张鼓鼓囊囊的大信封。少年来到安迪沃霍尔的购物车前面。

“喂,穷艺术家,脱下你的衣服吧?我拿钱来了。”少年得意洋洋,从信封里面拿出一叠钞票,数了十张百元的钞票递给安迪沃霍尔。

“这件T恤我已经穿过了,明天我给你一件崭新的怎么样,还加上我的签名。”安迪沃霍尔接过少年的钞票,放进自己的口袋。

“不行,我现在就要这件,快脱啊,现在就脱。”少年的口气咄咄逼人,摘下耳塞,舞台上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大屏幕上面迈克尔杰克逊正在现场演唱《颤栗》。少年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用刀子一样的目光刺进安迪沃霍尔的眼睛,盛气凌人哈哈大笑。

“孩子,你不理解这个世界,小心陷阱。”安迪沃霍尔将T恤脱下来折叠的整整齐齐,递给少年。

“艺术家,你不是需要钱吗?我有的是钱,给你,都给你。”少年说着话,将T恤接过来,手指松动T恤散开落在脚下,少年将大信封高高举起向着安迪沃霍尔的头顶倾斜,从信封里面滑落出一张又一张钞票,雪花一般在安迪沃霍尔面前飞舞。安迪沃霍尔赤着上身,看见少年开心地笑着,将脚下面的玛丽莲梦露的头像揉成一团肮脏的纸。

“以后,你就是金钱艺术家,你的作品就是钱,就是挥霍钞票的艺术。你真是这个世界的先知,你将钞票变成了商品,你将商品变成了艺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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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说完疯狂地大笑,他在键盘上跳动,大屏幕上出现花花绿绿的钞票,摇滚乐的声音将整个舞台淹没。

列侬走到少年面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少年戴上耳塞,音乐顿时消失。

“孩子,你听过更美的音乐吗?”列侬看着少年一脸茫然的神情,他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

“什么是更美的音乐?我喜欢的就是好听的音乐,你是谁,冒充文艺青年还是时尚屌丝?”少年用不屑地眼神看着列侬。

列侬从后背上取下吉他,轻轻调了一下声音,吉他发出悦耳的音符。然后,他开始弹奏披头士乐队的经典歌曲《hey Jude》,动听的旋律吸引了舞台上所有人的耳朵。加缪停止写作,打字机摆在面前仿佛被时光倒流的河冲向远方,又回到理想燃烧的黄金年代。梵高停下脚步,眼前仿佛看见一片正午的田野,收割以后的夏季麦地里面空无一人。安迪沃霍尔被熟悉的旋律又带回那个狂野奔放的年代,似乎岁月的激流并没有让这个世界遗忘枪炮与玫瑰的青春。

少年摘下耳塞,被列侬优美的吉他声深深吸引,如梦如幻的旋律让舞台变成音乐的海洋。少年拿出手机拍摄着列侬演奏的视频,从不同角度欣赏着列侬的演出,少年拍摄的视频出现在舞台的大屏幕上面,少年欢呼雀跃着。大屏幕上出现无数网站的页面,网站被分割成无数小方块,每一个小方块里面都是列侬演奏的画面。列侬深情地演唱,打动了舞台上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在音乐里面看见一条梦的河流,这条河流流向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这个空间绽放出人性的美丽。

“我已经把你的视频上传到互联网上,明天你就会家喻户晓,你真是一个音乐天才。”少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列侬,列侬全神贯注的投入到音乐的世界里面,仿佛舞台上空无一人,只是弹奏给自己的耳朵听。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他又回到现实的空间,周围的每个人表情茫然。

“你们这些聪明人,能够理解今天的世界吗?你们生活的那个年代多么幸福,没有残酷的竞争,看看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纪,就像一群迷失的羔羊正在寻找早晨的牧场。”少年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说着话,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突然,少年从屁股后面的口袋中掏出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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