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茉儿盈盈一笑:“殿下还是自己去问吧,兴许跟傲辛公子有关也未可知也。”说着冲我眨眨眼,做个鬼脸就跑开了。
听了她的话,我整个下午那里还有心攻读圣德道义的瞌睡文章,一门心思的就想往正阿宫去凑凑热闹,只恨光阴度的过慢,等晚时等的有些急不可耐。
暮色至时,却因一直寻不到花茉儿,旁人又嫌烦,便决计自己打扮一番,而后在往正阿宫走上一遭。
便袭了一身盛雪傲白的冰蚕绝尘裳,扣上七宝带,又将垂发束成一捆大尾,往顶心一挽,在用红绫一扎,装上彩华冠后胡乱缀了几颗珠花,又铆上一杆金钗,也为施片点粉脂,便颇为轩昂的招来一朵祥云,就往那厢去了。
方落邸处辕门,脚尖还未曾停稳,遥见素日里凡事积极的几曜星君,俱是嗔调长唉至正阿宫大门退出,个个摇头嘟囔,眼看就躲之不及。
因一时想起,这几个老倌素日里,总是一副万事悉知的嘴脸,每每人前背后乃是两套说辞。
于是乎我心急生一计,匆匆忙捏了个隐身障眼法,登时栖在辕门口上,那株紫金梧桐的树杪之上,意欲盘桓片刻,一窥此间究竟。
果不其然,那几个老倌边走边埋怨着,唯有武曲星君嗓音颇大,只听他不休的嚷嚷:“桑棋小儿今日殊礼矣!我等乃天庭栋梁,吃杯水酒总行吧!”
随行的几位星君有劝有维的,不一时便行至辕门下。
说来也巧,那几人非但没有招来祥云各反行宫,反倒教身后的小童置办桌盏炉灶,竟然光明正大的于我六哥的辕门口上烹起茶来。
须臾一盏茶毕,水德星君朝天拱拱手道:“陛下与神君难得谋和,以老朽愚见,事到如今先前诏安之诺,守则为德不顾则为本,不若即刻动手,联手将那龙家父子擒拿,而后往神虚中一丢,死也好活也罢,将来也不消什么商议了。”
一语未了,那文曲星君起哄直嚷:“秒极妙极,事不宜迟,那就有劳水德仁兄施展神通,待拿下九殿下与那王公匹夫,我等好下手擒那几条泥鳅也!”
水德星君讪笑道:“贤弟此言差矣!就算愚兄我道法精湛,可双拳焉敌四手?假若反被他们所擒,弄巧成拙,传出去岂不教人笑话?”
闷了半盏茶顿了少顷,水德星君遂又朝着武曲星君拱起手来:“话又说回,这龙家返还凡间一事,本与我等无甚大干系,可恨就可恨东王公那厮!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联合桑棋小儿藐视我等!乞上神受累,吃完这盏茶,将那匹夫拘来问话!”
被素日里斗嘴论道的仙友难得的赞扬,这高帽武曲星君很受用。掷了茶盏果要夺门而入。
文曲星君见况急喝:“那莽汉!就凭你那尊容也敢登门造次?”
武曲星君道:“是又怎地?方才不是太白老哥拦着,早教他学乖哩!”
文曲星君失笑道:“又凭你那尊容?”
武曲星君怒道:“叵耐!狗眼看人底,且不消大言!看吾进去,将他捉来,将不攻自破!”
众人嚷嚷间,那一直只顾品茶闷不做声的太白星君突然说道:“擒王公绊桑棋到是易办,可要强行将其遣返下界,实有三不妥。”
众人闻说皆高抬眼帘请教:“有甚不妥?老星君快言,快言!”
那银鬓白须的老官长叹一声,这才道:“一曰违令,二曰多举,三曰则饱私也。诸位岂是忘了?先前却是我等主张要将凡间的神嫡招揽天界,才导致如今凡间人魔实力悬殊。再者,陛下也允诺那凡人黄帝要帮衬一帮,纵然是那傲辛小儿如今与桑棋交厚,却也不及颜华神君犯横,总之,依我判断,傲姓龙家,此番必定会在神君大婚前被唬出天界!”
众人点头道:“怪就怪东王公不识时务,还非要扯上桑棋商议商议!”
太白又道:“谁说不是!归根结底,诚然是那傲辛小儿殷勤所累。你说去岁犼祸时,一个芝麻散仙吃饱撑得,非要管那桑妭死活作甚?折了神君颜面不说,还引得万人知了那前尘祸根子。何苦来?要我说,这叫‘昔日拔剑为红颜,今朝忠义难两全。’可笑,可笑!”
水德星君纳罕道:“老哥言外之意就是说,就是说那小妖龙傲辛,真真与桑妭私情有染,未必吧?此二人八竿子才打的着,饶实匪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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