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夫人过寿,说了家宴,只一家和乐过个中秋团圆,便不再请街坊好友。这日,舅爷越九英,和米松一家大小都是自己过来,风秋眉肖雪缘等人,则是老夫人让车马去接。都说中秋,良辰美日!毛二因成了六顺戚双一桩好事,请了柯巧晚上得空到自己家里吃酒,毛二家房子历经半年已经新成,前几日才请人吃了进屋酒。舅爷车马来到海府门上,今日的海府和往日一样,又有些不同。喜庆的氛围喷杂了火焰,又像是硝石,灰灰蒙蒙。舅爷看了看海府门头的天,今天天色不算很好,看样子!是不会有雨的。叫了阿立:“你先回去,到时候接我。”越九英从后面下来,阿立这里问道:“我不和你一起进去?”舅爷看道:“以往你嫌不自在!也懒待在里面,今日怎么这么多话?”阿立又道:“今日这寿宴,我怕是狼宴。”方好,海升带人迎了出来,先道:“舅爷来了!快里面请!”舅爷只道:“先回去!”便同越九英一起入了海府,不远处海府车马遥遥回来。
方进来,海升就道:“舅爷来的好,老爷正是一时技痒想找舅爷下棋!让小舅爷先过去老夫人那里!”海升说着又叫一个家从,这门内门外都有家从伺候,海升指一个道:“你带小舅爷去!”舅爷也道:“是这样!九英,你便带着寿礼先过去见老夫人。”越九英手上抱着一个方厚的盒子,只应了一声,“哦。”便去了。舅爷随海升走了好一段路,才见面前一处小苑,守门有五六个守卫。海升带进来,苑里也有一队人。海升说道:“舅爷勿惊,只因老爷常喜欢一个人待在此处,一次遇上歹人,险些性命不保,才多添了些守卫。”海升说的认真,舅爷看上四周,舅爷道:“府上还有这清幽之地,难得!”海升也道:“府邸靠山吗?”这小苑不大,海孝在里面已经听到人来。自觉整了整着装,舅爷进来,海孝起身相迎,“舅爷来了,”“大人,”舅爷还礼。海孝道:“等候多时!海升,去我书房拿最好的茶,沏壶来。”“是。”海升应着出去了,带了门。里面,海孝请舅爷坐。
海孝说道:“上回见面还是年里,半年不见,舅爷是越发的春风满面了。”舅爷道:“海大人才是,越来越有精神。”海孝道:“是越来越老了!还真不能不服,到底舅爷年轻些正当大有作为!”说时,两人皆已落子。海孝执白子,舅爷执黑子。又说道:“我在外面听说了九英怎么和秦狮堂混在了一起?九英年小,舅爷也不能太放纵他了。”这里是说越九英炸密道那回,舅爷道:“已经管教过了。”海孝又道:“那样最好!小小年纪,会喝花酒,学了爆炸!胆子也太大了!舅爷身边什么人能这么教他!我想是阿总镖头,只因他照管行蛮镖局才想不会九英在外头又会了什么三教九流的小人物!差点错怪了阿镖头。”顿了顿,海孝又道:“话说!舅爷今年镖局生意如何?”舅爷道:“去年年景不好,多处难灾!今年半年都在恢复当中,镖局生意无多,阿立一直都留在城里。”海孝道:“我身在朝堂,今年民众艰辛!不知你们生意人也是如此。”生意人,算是海孝对舅爷的客敬了。还是说道:“这么说?阿镖头今年极少外出。”“是。”“哦!前些日子,我听九英怎么和一帮泼皮无赖大打出手,还死了三个人!”黑子白子,纵横交错。仍说道:“虽说是死有余辜,毕竟三条人命!血债血偿!要的!”海孝说的模糊,想吴三三兄弟的死落在越九英的身上。看舅爷如何?舅爷知道也接道:“大人知道吴三三兄弟的死是什么人做的?”海孝自然笑道:“不是舅爷你吗?”这直接的问了!看似玩笑,海孝的眼底正深深的注视着舅爷。舅爷道:“是啊!外面人都这么说!那就是吧!反正海大人也不会因为我认了就把我抓起来!”“为什么?”海孝看不明白这个年轻的舅爷。舅爷道:“吴三三兄弟只是市井之徒,这样的小人出了事,当然县衙来管。海大人监察御史问的是朝堂上的人,我也有奇怪,大人怎么对吴三三兄弟颇有兴趣?”这,海孝迟疑,这怎么忽然有种错觉!不对呀!是我在问他在探他的口,怎么?反了?海孝敛了敛神:“哦!舅爷为什么杀吴三三兄弟?”舅爷道:“大人说我杀了他,大人说了,他们死有余辜。”看舅爷,一双眼睛深邃无底。海孝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跟舅爷开个玩笑!这件事九英也牵涉其中!吴三三兄弟死前偏跟他打了一架,他是我们家的小辈,将来还指着他光耀门楣。他又年少,误入歧途就可惜了!”舅爷道:“劳大人费心!往后我一定好好教他!”海孝道:“舅爷教导我是放心的!”语重心长过后,海孝说道:“这段时日,临都城风声雨声,先是秦狮堂死了一个申槐,接着吴三被人打了也死了!舅爷身在临都城,不知道有没有消息?知道何人所为?”海孝询问,舅爷道:“我病在家中,不曾知道。”海孝又道:“那舅爷一定知道星子。”“何为星子?”舅爷镇定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可是海孝分明的感受到那一刹,整间屋子里瞬息死寂,这是海孝久在官场生会的敏锐。如果说,从以上的话里,舅爷不曾杀吴三三兄弟,舅爷没有丝毫的愧疚。说到越九英,也没有对不住,更没有担心越九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牵累其中。这也只能说要么这个人已经阴冷到极点,不在乎身边任何人。要么,舅爷不是凶手!也只是不是凶手!海孝道:“舅爷不知道?我想舅爷棋艺高绝不应该不知道?或者就像舅爷托病让出行商位主一样?心照不宣。”舅爷恍然:“大人说的星子是棋子吗?我是头一次听说!”这里说罢,两人棋势已定,舅爷方才已落了最后一子。海孝道:“是什么舅爷比我清楚!我棋艺不如舅爷!”舅爷道:“大人还想下一盘,我乐意奉陪。”海孝道:“再下一盘?星子白子舅爷要哪个?”忽听外面,嚷嚷喊声:“你们各位好!我找海大人!他在里面?”这声是石知县的。不多时,还有许多脚步靠近上来。海孝纳闷忽而想到,“这个丫头,”这当然是说海齐嫣!当日海孝听海齐嫣所说,明确说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许再多过问!”没想海齐嫣竟擅主做了。这又想到:他是怎么调动护卫?海孝疑惑,调动护卫的人一向是海升!还有自己!就算海齐嫣是郡主,也不能一下调动这么多人!除非,自己亲自出面,海孝当然记得没有这么做过!海升也不是不守命令的人!那海齐嫣是怎么让护卫听调!这来不及想,外面,发生了好多事!
海府车马接了风秋眉肖雪缘等人来见海老夫人。海齐嫣顾儿金椒都一齐在堂,天晢银宝也在。海老夫人身边有两个大丫头,屋子里另有四个小丫头。风秋眉来时,海老夫人相迎,“你们来了!”风秋眉带众先道:“老夫人寿安,一点心意。”说着,便转秦姨手中寿礼送上,海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接过,海老夫人道:“来了就好,今日中秋团圆,这里都是一家人,只是临城去了宫里,稍晚些回来。”天子修盖寝殿,带着娘娘暂住行宫。中秋佳节,长公主受召前去。“银宝,”见到肖雪姻,海老夫人吩咐,“我把雪姻姑娘交给你,你今日跟着他,带他在府中逛逛。”“是。”银宝应着,海老夫人又瞧到李予明李阳,也道:“两个都是你的外甥?我是头回见,两个生的都是好相!天晢,你们早认识!就你来陪着他们。”李予明李阳相继同道:“老夫人寿安。”天晢也应:“是,老夫人。”海老夫人这才望着肖雪缘,方想说话,外头一个丫头先来,“老夫人,表大姐一家到了。”海老夫人看道:“快叫进来。”不多时,肖雪姻见米松越瑶身后跟着米多钱荼芙,又见米百合米多为在后,身后有四个丫头,李阳认得一个带香。好丫头,一双杏眼,满身桃香。忽撞见李予明,低下眼来。荼芙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生的虎头虎脑,好不活泼。李阳见到,上来问:“这小孩真漂亮,是多大了。”荼芙道:“八个月。”话语中,冷冷凉凉。那里,越瑶同海老夫人道:“姑姑,姑姑寿福。”“让我看看。”海老夫人说着,最后,看定米百合,上回虽是见过,到底是为着阿铛才去,自然没和米百合多话。“今日两家都在,趁好大事一起说了。我们先这里先商谈商谈,舅爷和孝子下棋,等他们来,直接问他们就是。”海老夫人又道:“佩环,你带着少夫人表姑娘和哥几个去歇息一下,银宝天晢你们也去,阿铛,你留我这里待一会,秋眉,你也让秦姑去吧!”“你便去吧!”风秋眉如此和秦姨说道。众人出去,米百合道:“我跟着银宝,四处走走,你不用管我。”这里,米百合跟肖雪姻银宝一道。“他总这么跟着肖雪姻,太不成样子了。”米多为不满。米多钱道:“方才听人说,小舅爷也到了,你不去找他?”“是吗?那我去了。”米多为一听,马上也自去了。佩环只带着米多钱荼芙去一间屋子歇息。李予明天晢李阳一道,转身见带香独自一人往了一处。
“秦姨说他要去茅房,可他刚才往的去向是没有茅房的!”银宝同肖雪姻走来,忽然想着道,米百合也道:“秦姨不识路,我们去跟他说说!”说着,银宝肖雪姻米百合回头来找秦姨。有银宝带路,在海府后门边上,一处院里,银宝忽止步外面不再上前。肖雪姻米百合也看到秦姨手中托着鞋捧与对面人,看不见两人说着什么,那人双手来接,似有犹豫。一会,方才拿着。银宝知道,这是谁的住处!米百合已在问:“原来秦姨做鞋是为他!这是谁啊?”便道:“这里是金桥的伯父金伯的小住之地,金伯每月有半月住在海府,有半月在越九英那里。”肖雪姻也想着来:“金伯是不是娶了妻,他不想辜负妻子,又不想对不起秦姨才有:生不同衾,死当同穴?这样话来!”银宝道:“雪姻姐姐也会说笑!金伯还没娶妻呢!一个都没有。”才想到:“我曾听几个婆婆说话,他们很可惜的说,我们老爷原和风家的二姑娘是有婚约的,是老爷在外面看上别人,擅自主张写了退婚书,越家和风家本来两家交好这件事后再也没有来往了。”米百合又想:“风家的二姑娘?不是姨娘吧!”银宝便道:“我也才想到,风姨不是也没嫁吗?秦姨是风姨的丫头,一个丫头只能跟着主子,如果以前风姨和老爷在一起了,秦姨和金伯应该也成了一对。唉!都是我不好,那天还那么问秦姨,一定让秦姨又伤心了一回。”银宝说着,自责起来。肖雪姻见道:“你也不是有心的!我想秦姨也没有怪你!你还这么小,他看我们都当是小辈,童言无忌吗!”米百合突然想:“不走一回亲戚,还不知道有这么多事!要不我们去风姨那里撺掇撺掇?”肖雪姻摇头:“不好!他们的事,他们都清楚。”米百合也就想想。
荼芙和米多钱在屋里,还有个小丫头在一旁,三人看着小孩。荼芙忽觉:“带香怎么去了这么久?”小丫头便道:“许是没找到路来,我去找他!”荼芙又道:“我去吧!刚好我也想方便。”荼芙说着出去,米多钱看着,又低头逗弄孩子,小丫头学着——“咿啊!咿啊!”不禁自己笑乐,米多钱看也笑了,叹息!小丫头就问:“大爷为何叹息?”米多钱看着道:“看尝酒,望长久。”小丫头就问道:“大爷,我不明白为什么大爷给小大爷取这个名?难不成长大了你要我能喝酒?是不是呀?”小丫头还在和尝酒玩!米多钱道:“人生作酒,浅尝辄止。”米多钱在三友文会上是并列的第二元,身上有天生的文弱之气,眼里有数不尽的温情,向以温和待人。
荼芙一路找带香来,到了凉亭,见到带香和李予明在一起。从道上来,望两人背影,荼芙喊道:“带香,”近来,荼芙才见,带香眼圈红红,方想说的话,一时都住了。李予明带香听荼芙喊声,也都回身。带香一时没话,荼芙仍是不高兴:“你怎么了?”带香只道:“没什么!我先走了!”想荼芙和李予明还有话说!带香方走,李予明也道:“我也该去找他们了!”说着,就走。荼芙只见李予明就这般从自己身边过去,一时恼了,“连跟我说话都不能了吗?你跟带香还有话说?”哪里知道,李予明此刻也是心气难平!故而什么都不说!站在那里,背着荼芙。又是,这里是海府。荼芙仍道:“当年你就是这样走的!”再说当年,李予明……李予明先走,荼芙喊了,“是你答应过我没有事的?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走了你都不带我一起走?我有说过我要跟你一起走的,是你让我无须担心,是你让我留在那里,是你让我相信你!李晓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你走你都不肯带我走!我不在乎三友文会,我跟你说过,我只要你带我走!”荼芙就在李予明身后,荼芙不知道李予明为什么?荼芙没有办法不这样,荼芙轻轻说了,哪怕你告诉我是因为李予阳,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说……说这些时,荼芙心里绞痛难忍。荼芙也许可以坚强,可每每说起旧事便难以抑住!李予明知道,荼芙只是想倾诉,并不是问责。过去的事情要两人来面对,荼芙从没准备,少年的伤痕是最深,恐怕不到中年,即使再遇上一个人,见到旧人难释怀还是难释怀!荼芙哭泣,多想再靠一次李予明,伸出只手,半晌,虚晃了一下,原来李予明走了。
李予明徐徐慢走到花园,有一人等在那里。两人齐肩,同站花下。“三友文会一别,都是天意,如果你没有离开睦和,我也不能娶到荼芙。”一场三友文会认识多少文杰,米多钱虽系商家出身,文采之风斐然在三友文会上并列第二元!李予明自然记得,“人生际遇,各相不同!天意人为,曲中复杂。”李予明道。米多钱听看:“你好像什么都能看的通透!”米多钱又道:“他没有放下,我希望他,能够放下,你能让他放下!”李予明?想是米多钱有所误会,李予明道:“当局者迷!你们已是夫妻和鸣,他也没有放不下!他没过去的,只事而已!再多时日,自能开怀!”似李予明这样,光明磊落!当年即是两情相悦,也不能与荼芙私定终身。谁曾想?事出始料未及!谁曾想?山会穷水会尽!这是为何?退而其曲,个中牵出多少暗事,误已不及!只看到如今荼芙过的还好!心中疚责一一消减。
天晢没有什么好去处带李阳去,便把李阳带回自己的屋院。“这是我和银宝住的地方。那边,是我君渝姐的居云楼!”李阳看天晢指去,果然那里有个楼阁,露出半边角来。此时,早先那阴霾的乌云散去,放出阳光。高阳照入,斜了一线金光,李阳不禁眯了眼。天晢又道:“屋里看看。”这带李阳进去。“府里有丫头时不时来打扫,里面干净着呢!不过要喝茶,估计没有了!我又没回来住,再说,今天不是中秋吗?家里人多,丫头都去忙了,我这里落清净了。”李阳进来,屋里一应齐全,一道长书案兼来会客,架上满满文书。虽说着屋里无茶,天晢还是去拿壶看了。李阳坐下,案上多是收好的字画,自己随手起了一个来看,又多看了两个。只见画上多是仕女图,图上女子身在九霄,或在人间人烟稀少之地暮中晨起看袅袅青烟。那里,天晢叫唤:“丫头还是有心,这里早早泡了一壶茶,还是温的。”天晢说着,就拿过来。给李阳倒了一杯,自己也喝了一杯。才看李阳这里看画,又道:“这倒巧了!这么多画!你偏拿了我几年前画的出来。”李阳就道:“这些都是仕女图?”天晢是道:“嗯。都是我想像着我娘画的,小的时候我总缠着君渝姐,跟我说我娘长什么样子?君渝姐被我缠的不耐烦了,就总跟我说,娘是九天仙女,就跟那画上画的一样,我就去找姨父要了很多很多的画,每天就趴在那里看,慢慢的自己就拿笔在那里画。后来画的还有几分样子,姨父就请人来教过我一段时日。这是那之后,我画出来的。还颇得了些小名气!”李阳看道:“我总算知道,雪缘画画是跟谁学的了?”天晢一听这个,笑道:“当然是跟我学的!他画人跟我画人就是如出一辙,就是模仿我的!想起来,听过他画了雪姻的画像,我还抢过来看了!”是有这么回事!说到肖雪缘,天晢想道:“也不知道他在老夫人那里怎么样?老夫人也是,雪缘跟我们在一起才有话说,他留雪缘做什么?”
海老夫人说要商谈大事,让众人都出去走走。肖雪缘还在这里,和老夫人坐在一块,风秋眉在右。米松越瑶坐在客座。丫头在后站着,海老夫人说道:“我们三家,说一个大事,都是儿孙的!前些日子,孝子跟我提到,君渝和李阳的婚事。秋眉,他们两人已经两情相悦,又有长兄和婆婆交了信物,算是定了亲的!我想他们早点完婚,君渝也年纪不小,他的婚事一直是我心头大事!你以为呢?”风秋眉闻言一怔,随后笑道:“老夫人,李阳才到临都城,男儿志先作为!君渝到我们家,也不能委屈他!李阳行商起头,难免多事不定,婚事只等过些日子谈罢!”海老夫人只得:“也罢!好!”这依了风秋眉。两人说话,就像姑侄一般。倒这边才是亲侄儿,海老夫人又道:“同是一件,原来我大哥你岳父走时,给舅爷指了婚事,你是答应的!如今,姑娘十八!舅爷也早过了娶亲的年纪,他是万不能拖了!你看,该如何?”这无疑是叫米松给个肯定,越瑶先道:“姑姑,爹临终前指的这桩婚事,如今时过境迁!我们重新考虑?毕竟,舅爷辈分在那里!若这事成,只让外人笑话!以后又如何见人?”海老夫人道:“你怕外人笑话,不怕违了你父走时的话?你家姑娘,还你当爹的说!”米松并无异说,只道:“此事,一如当年!凭老夫人做主!”“嗯。”海老夫人得个满意。外头,又丫头进来,“老夫人,洛旁大爷来了。”“快请!”海老夫人说着,又看着肖雪缘,不知这丫头现在想些什么?洛旁来至,也先祝寿:“老夫人今日寿喜!”“喜从何来?”海老夫人责道:“你在临都城数月,也不曾见你想起我来看一回,今日还是我用帖子请你来!才见着你人!”洛旁自道:“久未回来,诸事缠身,却也没敢忘老夫人的寿辰!这是我回来时,路过珠城,特地带回来的明珠,想老夫人喜欢。”大丫头接过道:“正好!老夫人正有好大衣要明珠镶呢!”海老夫人叫道:“洛旁,你来的刚好!就烦你去叫舅爷来!阿铛,你跟洛旁一道去!”海老夫人同肖雪缘说着,洛旁问道:“却不知人在哪处?”海老夫人就道:“我这里还有你没到过的?你只管带阿铛去,不着急回来。”洛旁知了,肖雪缘这同洛旁一道。
洛旁带肖雪缘先来到一处院子,院里种满桃树,此时不见桃花,不见旧人。院子依然是有人打扫,好像等着主人回来。“阿灵,阿铛回来了!”轻轻微风,轻轻息叹!洛旁少见的这般,让肖雪缘一路思绪,暂断!关切问道:“洛旁大哥?”只见,好似方才没有,洛旁笑道:“没事!”看着肖雪缘,知觉莫非这丫头有心事!便道:“你知道老夫人让你跟我一起是做什么意思吗?”肖雪缘真诚道:“去叫舅爷啊!”洛旁继续使坏:“他想把你嫁给我!你说好不好?”好?好……什么呀!洛旁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我,我,肖雪缘唬在那里,一动不动。洛旁还道:“我今天来,本来是要带一人走的!正愁一个人怎么办?偏巧老夫人想把你许给我。”天晢李阳出来,找李予明李予明没找到,顺路走来,方想:“奇怪!今日府里不见一个守卫?往日就是轮值也没这样!”从那边,望到阿铛住的院子,正见到洛旁戏逗肖雪缘。天晢火冒金星,冲冲嚷来,一把把洛旁推开,横在中间。“哎!”“你靠他这么近做什么?看你这一脸相,不怀好意!你离他远点儿!”洛旁仍是:“护花使者来了!”李阳才至,见到李阳,洛旁也道:“你也在?”李阳喊道:“师父!”“你叫我什么?我没听错吧!”洛旁先后一愣,这是对我喊呐!天晢惊诧也道:“他是你师父?”李阳又一声:“是啊!师父!”看这一脸无比真诚!洛旁问道:“那日让你拜我为师你都不肯还不乐意吗?几日不见你就管我叫师父?”李阳又道:“那日两位打的不分上下,我实在不知该拜哪位是好!”洛旁说道:“你就回去想了一下,现在知道要拜我为师了!”李阳不语,只等洛旁又道:“既然拜师,那就先行三拜九叩大礼!”李阳道:“师父能教我出师,才敢三拜九叩拜师父门下。”一听此说,洛旁笑:“稀奇!从没听过徒弟出师来考师父的格!”李阳道:“我是天资愚钝,怕辱没师父名声!”李阳哪是有诚心拜师!洛旁却想不明白不想拜师跑来拜师是为何?莫非是真为了他那条胳膊!洛旁看着李阳,自己当日真吓到了他不成!这也道:“想拜师!哪那么容易!我今天没兴致!不答应!”天晢同肖雪缘说了几句,洛旁道:“走吧!我们该去叫舅爷了!”天晢这也:“拜他做师父做什么?他有什么能教的!”还道:“我也去!”天晢跟去,还回来和李阳一道,两人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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