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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别亦是再会 重逢江湖君回(二)

听说了?听说了?你听说了?临都城沸沸扬扬每个人都在说!听说了!真为君渝姑娘不值啊!谁说不是呢?跟李阳馆长,好好的一门亲事!结果,哎!弄得现在君渝姑娘都离开临都城了。日后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有没有得再见!可惜呀!可惜呀!李阳馆长中秋去了海府,偏巧让长公主府的义女看上了,这海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李馆长娶!我还知道,原来李馆长的家里跟海府深有渊源,这门婚事也是两家的亲长同意的。可怜君渝姑娘!哎!要是以前,君渝听到这些人的这些,会笑出声来。君渝当初对对子招亲,可不就是玩笑一笑?事到如今,君渝笑不出来!也忽然明白了!这个住了二十年的家,君渝有点舍不得!这个自己从来很少说话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君渝竟然想起了,自己的金花簪子,并把这个在海府的花园里,送给了海齐嫣。海齐嫣在花园里,君渝找过来。海齐嫣顾儿一处,可从来没看见君渝会自己来找海齐嫣。海齐嫣喊了,姐姐,这么雅兴?也来看花?今日,君渝大方了,百日花哪有十八岁的花好看?你也叫了我这些年的姐姐,眼看我要嫁人了,忽然想起,有支金花簪子,你很喜欢,送给你了。说着,君渝把盒子给了海齐嫣,顾儿接着放到海齐嫣手里。海齐嫣看着君渝,忽的不识了?你不是也很喜欢这个金花簪吗?君渝说了,是啊!我不也就你一个妹妹吗?君渝说着,也就要走。海齐嫣看了簪子,合了盒子,还忽然问了,你真的要嫁给李阳?君渝背着,你看家里,这两日,多喜庆啊!是啊!就连这花园里树上都绑了红绸挂了灯笼!

行商过去眼看就要两个月,海府要办喜事,越九英阿飞得去,还得每天为了家里的生意,忙的不亦乐乎!怨骂归怨骂!越九英阿飞都在想舅爷什么时候回来。城门外,一人一马好似八百里加急,飞快!“让开!让开!都让开!”街上的人,慌慌躲开,避的近的摔了跟头,马去尘扬,大伙看着,都知道那是往越宅去的。越宅,越九英正要出门,家里一个伙计从外面飞奔回来,前院里,那伙计差点栽了跟头,跪倒了。“你什么事?这么慌张?”牙子跟着越九英,看到伙计差点冲撞了,正要骂!伙计说了,“小舅爷,小舅爷,请小舅爷节哀!”伙计连喘数下,好像要哭出来了,越九英不是没听懂,“节谁的哀?”伙计才缓过来,“小舅爷,舅爷没了,阿总镖头也没了。”越九英不能信,“胡说!你胡说!什么叫我舅舅没了?你胡说八道是不是?我打死你!”前院有家从正在扫地,越九英拿过扫把,一顿劈头盖脸,“小舅爷就是打死我,舅爷也没了。”伙计喊道,牙子拦着越九英,也喊道,“舅爷怎么没的?还不快说!”“我们回来了,再过几日行商队都要回来了,我是,我是先回来给小舅爷报信的。我们在神山宿留,遇到了雪崩,舅爷和阿总镖头都下去了。现在是萧大哥带着舅爷的行商队回来。”越九英如闻惊乍!“你们没有去找?你们没有去找?”那伙计也伤,平日也是敬重了舅爷,雪崩啊!小舅爷!人力不回天!越九英颤着,你们不回天?我就让他回天!不,是回来!我要去找我舅舅回来!越九英说着,跑了出去,一匹快马,牙子追不上,大喊,小舅爷,小舅爷,哎呀!这出门什么都不带!这怎么行呢?快!快去找阿总管。

老酒楼,李阳从外回来,正要上楼,苏梅前来,找了李阳,苏梅?不待李阳问,苏梅说了,有一件事,你看这个?苏梅递给李阳一物,李阳拿过,苏梅说了,我在我爹的东西里找到的,我也是才发现,我这几天回来住了。我爹知道我娘不会收拾,怕我娘好赌有天会连了累我!给我留了这个。苏梅看着李阳,酒楼不是我爹七百两给了你!这个是行蛮镖局的信票,两千两!李阳没有惊讶,没有要说下去。李阳递回信票,问了,苏大娘怎么样?你回来住了,还好吗?你?苏梅意外!你不想知道怎么回事?还是你都知道?李阳说了,苏梅……大消息!大消息!天大的消息!毛二跑回来!后面的人听到毛二喊的,出来了!苏梅说了,我娘现在改了,不赌了!什么事啊?天晢也在这里。毛二说了,舅爷死了!什么?毛二,你说什么?李阳一把抓了毛二,毛二说了,馆长,我说舅爷死了!李阳又问,你听谁说?毛二说了,这还听谁说?临都城整个临都城的人都知道了,越九英都去了给舅爷收尸了!越九英!越九英!银宝听了,担心越九英,越九英会不会有事?天晢喊了,银宝,银宝,去哪儿!银宝拦了一匹马,我去找越九英!哎?你干什么?这是我的马?马让人抢去,疯子!我的马!天晢看到,马主人掉头还来看着老酒楼,天晢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李阳知道,只觉内腑烧灼,眼前一暗,一股血流冲涌而上,李阳背身过去,正要上楼,哇!吐出一口鲜血,连着几日……

秦狮堂后山,眼前一盘棋,你想洗子?我阻挠你不能得逞!下棋人说了,你想用新取旧,我逐个击破。下棋人还说了,你想圣明千古!哈哈哈……我让你昏君无道!此之妖邪!此之妖孽!此之妖魅!无尽寒意!无尽凄凉!无尽伤悲!无尽海恨!血仇眼前,恍如昨日!林子里,安静!昨日,今日,犹如隔世!青了轻步走来,这人问了,要做的都做了?嗯!青了道,我听说了……一件事……青了不敢说!什么事?青了说了,我听说了,刑弈死了!四周寂静,好似日月无光没有声息!不可能!不可能!你听错了!青了非常担心,是真的,越九英现在已经,已经去给刑弈收尸了!啊?这人如雷霆爆发,青了惊吓!棋还没下完,他怎么会死呢?我要去找他!这人拿了剑!青了道,他若真的死了呢?这人也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死了,我就让天下人都为他陪葬!这人身后,那盘棋还在,这是一盘江山棋!

银宝出了城外,到了五里坡,银宝见了一个人,师父?云上在五里坡等了多时,拦住了银宝。师父,我要去找越九英!银宝说了,师父,你拦我,我也得去!

连着几日,李阳和上次的一样,高烧不醒,肖雪姻束手无策,李予明忧心忡忡,米百合知道此事,每日都过来。老酒楼的人,都在说,李馆长,早日好起来。伍叔出去了一天,晚上回来带了一个人。众人看了,众人都在李阳房里,包来过来问了,伍叔,这是?伍叔说了,大夫,看病的。大夫也说了,不忙,先让我喘歇!这大夫是走了远路回来,让伍叔直带了过来。肖雪姻倒了水端来,看这大夫像在哪里见过?认了一会,肖雪姻说了,你是那位老先生?李予明也认了出来,老翁说了,你还记得我!肖雪姻也说了,雪姻受老先生的指点,还没谢过,不敢忘了。穆争也想起,天晢也说了,真的是你啊?米百合问了,你也认得?天晢说了,这个回头,我再跟你说。老翁看了天晢,臭小子,我是你外公!天晢不高兴,你怎么还说这话?老翁说了,不着急,慢慢来!我先看他!老翁来了李阳边上,李予明说了,老先生,劳烦你了!老翁看了李阳,有了一会,这也说了,凶多吉少!包来问了,怎么这样?肖雪姻说了,老先生?有什么办法?天晢骂咧了,胡说八道?什么就凶多吉少?伍叔说了,哎?老人家,要尊重。天晢也说了,是他自己不说清楚的!倚老卖老!老先生看罢,李予明才问了,老先生,怎么样?老翁看了天晢,还是这位识礼!你呀!也说了,急火攻心,内腑虚损,旧根病发。凶!穆争知道,急火攻心?他急什么火?老先生说了,我问你,他之前有没有好好吃饭?包来说了,他这样了几日,我们都有照顾,你问他有没有吃好,这也不能是好的。老翁说了,我说是他昏倒之前,之前?穆争想了,吃饭时候我叫了,他是有拿了饭自己回屋里,没跟我们一块!穆争想到,老先生是说?老翁说了,对了!他什么也没吃!肖雪姻也说,我该想到的,他为什么这样?伍叔也说了,不但什么也没吃,还喝了酒,这酒一定很烈!米百合问了,你怎么知道?伍叔在屋子里四处嗅了嗅,满屋都是啊!你们闻不见!伍叔说了,难怪你们在屋里几天,都没发现!这也从床下摸出了一坛酒,果然,谁看到谁的?天晢骂了,你还有没有人性?人性?伍叔喝了酒,人情味我倒是有!明天他是不会成亲了!身上不是什么心里的才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出,知道会要命,还真这么豁出去了!伍叔说的明白,大家心里也都想到。穆争说了,难怪!他让石老爷带姑姑出去云游,他是没想成亲!他这是干什么呀!穆争急了心疼,这要气着又不能气着!李予明说了,都是我错!都是我错!李大哥,肖雪姻想安慰,老翁说了,哎?我还没说不能叫醒他!凶多吉少!不是没有啊!天晢骂了,你早不说?包来也说了,是啊,你该早点说!这里看着这些人这些担心。老翁拿了药出来给李阳吃了,说了,我是说,他说的没错,身上的不是心里的才是!李予明说了,予阳,你放心!我去找雪缘回来,我找雪缘回来见你!肖雪姻也说了,李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我总觉得,雪缘这么久都不肯回来,他一定不想见我们了!肖雪姻有些悲伤,李予明说了,嗯,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好!肖雪姻李予明说好!李予明一脸愧疚,看着李阳,予阳,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穆争来劝李予明,兄长,你几日没好睡过?既然要回青山,还是去睡会?二更天,肖雪姻就已经醒了,老翁歇了半宿还来看了,肖雪姻叫了穆争下去休息。肖雪姻和老翁问了,老先生,我也见过一个人,他也是这样的,但是又不一样,他不是这样昏迷不醒?老翁说了,你知道?积劳成疾?肖雪姻说了,嗯,知道!老翁说了,劳作的人身上有疾,一直没发现,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这样!肖雪姻不是很明白,这么说来?老翁说了,别看他现在这样!这还没事!他这个病,早发现早治了,到了一定年纪,内腑早已虚损耗空,也就不可收拾!肖雪姻问了,那这是什么病?老翁说了,娘胎里出来叫天病!肖雪姻又问,老先生,我在你的手抄里多有看到,老先生好像一直在寻找这个病的治法!老翁说了,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找到这个病的根治!肖雪姻问了,那老先生找到了?老翁说了这是开心的,有一个法子,我还用了!肖雪姻听得认真,怎么样?老翁说了,我走的时候,他还没醒过来!肖雪姻有所明白,老翁继续说了,其实他们这个病,就是内腑有一处坏的,会随着年纪长大,让内腑一点一点的坏掉,所以,我就想,从里面把这个坏的给他拿去!这样,内腑就安全了!他们这个病也就好了!肖雪姻听的明白,这个很冒险?老翁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说来也奇怪,他们这个一家,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有人就没有!这个,还真的,好好想想。老翁还想了,肖雪姻又叫了,老先生,为什么你说他们一家?老翁看着肖雪姻忽然说了,你不该叫我老先生?肖雪姻疑惑了,老先生说了,你忘了?你小时候,我们见过!华延带着你!肖雪姻仔细看了看,忽然想起来,青山很少来客人,但是肖雪姻却曾经见过一个,那时爷爷说了,雪姻,这是师叔公!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肖雪姻想起来,难怪老先生见面就知道自己叫什么?还对自己这般照顾!肖雪姻喊了,师叔公?你是师叔公?哎?是了!老翁答应。老翁正是寿有医师的弟子,肖雪姻爷爷肖华延曾是寿有医师的外门弟子。肖雪姻忽然想起一件事,师叔公,那年闹时疫的时候,您是不是也在?我打盹一会,醒来就看到一个药方?就是那个药方,救了大家啊!呵呵,不是我!还有谁呀?老翁笑着。肆酒屋的手抄和药方的字迹,肖雪姻没有想到,只是忽然看着老翁!肖雪姻想到了!那场时疫,肖雪姻找了六天,没有找到法子,肖雪姻当时太累了,趴了一会,醒来就看见一个药方!大家不知道,肖雪姻也不知道是何人?只知道,那个药方!只知道,大家好了!只知道,肖雪姻救了大家!这一夜,肖雪姻还像在青山一样,和老翁和爷爷说了很多话!

李予明肖雪姻回青山,过路在树林里,李予明说了,到了前面的村庄,我们就雇一辆马车。肖雪姻说了,李大哥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上来的。不觉,两人说起了过往,是啊!那时候不知道你和雪缘跟在我们后面,后来发生的事,穆争也是心里有愧,还好你没事!肖雪姻说了,那时候,我其实愧对李大哥,不敢见李大哥。后来我得救,见了李大哥,李大哥一眼就看穿,还和我说什么?“既叫了李大哥便是认了!”李予明说了,我不是也说,“过去过去不要在在意了!”肖雪姻说了,因为李大哥,爷爷在天有灵,可以安慰,因为李大哥,我爹洗去不白之冤,也是因为李大哥,李老爷的不公,才有人受了惩罚!肖雪姻眼里看着李予明,李予明说了,说起来,雪姻,当初是肖爷爷让你叫我李大哥,并且让你当我是你大哥,让我照顾你!肖雪姻说了,不是爷爷,我和李大哥也许不会今天这样!肖前辈无意成了这段姻缘。李予明说了,雪姻,你不会是因为爷爷才看上我的?李予明让肖雪姻愣了,肖雪姻笑着说了,当然不是!我是现在看到过去,李大哥,你也会小性啊?李予明看着肖雪姻没有说话,肖雪姻又说,李大哥,我……我想说,谢谢!话音刚落,李予明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些人,一些穿了黑的人,围住了李予明和肖雪姻……

青山上,早已是人去楼空。一匹烈马跑进临都城,街人看到,纷纷异样!此女子进临都城,便下马来行。好一个姣好的容貌!可叹了青眉凌厉!此女子犹如寒江春雪,颇有咄咄逼人!路人皆不语,皆不敢语。此女子回家。回来,门上家从相迎,家从笑脸,雪缘姑娘来了?此女子说了,我是四姐。口吻之淡,口吻之凉,口吻之厉。马在外面,家从又说,四姐回来了?已经有人去牵马!牙子总是这个时候来门上看看,看到了肖雪缘也是说了,雪缘姑娘来了?肖雪缘还是,我是四姐。牙子从这张脸上,认真瞧了出来。四姐!四姐回来了!四姐,你真的回来了!牙子是又悲又喜,想着舅爷,不知道肖雪缘知道还是不知道,牙子也不敢乱说。四姐,你是从哪里回来的?肖雪缘说了,我这段日子,在青山。牙子想到,那你应该还不知道?肖雪缘听了,知道什么?哦!牙子却说,明天海大小姐大婚,四姐你也好久没看见您姑姑了!正好,大喜日子!四姐你回来了您姑姑看到一定很高兴!肖雪缘说了,微不可察的怒气,他海君渝大婚我为什么要去?牙子说了,四姐和海大小姐不是挺好的吗?四姐你又忘了,咱们两家是亲戚呢!肖雪缘说了,你没听到吗?这几天,我在府里,不要人来打扰!牙子看着,四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肖雪缘没有理会,牙子看得出来,肖雪缘很不高兴!这是天上阴霾的气息!亏得四姐不晓得舅爷已经……不然不晓得四姐会不会受得了!四姐说的对,他要待在家里,现在外面都知道舅爷的事了,万一四姐知道……哎!还是待在家里……待在家里!

米多为拿着昔日的一把箫,还想起那时候,和君渝一起吹的曲。米多为说,我从小就喜欢乐曲,悟性不高,没办法吹好!没关系!我带你吹!从来就没有从小就喜欢和收藏古曲谱的米多为,其实君渝见到的古曲谱,是米多为那时候让人四处找来的,米多为会吹箫,也是那时候才学的。不过是君渝喜欢!米多为也喜欢一场罢了!米多为独自吹起了那日的曲!箫声有情!不到他处!曲不见人!风来传信!庭院的风落了枝头,君渝在云阁里,看着树叶起舞。方才君渝见了海孝,在海孝的房里,外面有两个丫头,喊了,大小姐来了!君渝来给海孝跪礼。夫人在收拾,海孝刚洗了脸,却是一惊。爹,女儿给你请安!爹爹万福!海孝忙要扶起,君渝,快起来!君渝不起,爹,您坐上面!夫人,您也坐上面!君渝就那样跪着说了,爹,君渝不孝,给二老磕头!一来,祝老爷夫人健康长寿,君渝愿爹以后保重身体,勿要操劳!海孝听了,好!爹知道,爹以后一定保重身体!君渝又说了,二来君渝给二老道个歉,君渝从来任性,给二老添了很多心烦,君渝还说,爹不好!君渝还气,爹把君渝当义子,这都是君渝任性,请爹不要放在心上。不管君渝说过什么?爹在心里从来就没有不好!连天晢都知道,养有情教有恩,我愧受老爷夫人二十年的养育!君渝磕头,愿二老能同心永结!海孝听了,君渝,你这么说,爹很高兴,也很欣慰,爹现在五感交集,呵呵,爹,太高兴了!爹从来没觉得你任性怎么样?爹喜欢跟你任性!来,你起来!君渝仍说了,三来,君渝明天出嫁,再有不孝,往后老爷夫人不要忧心!君渝嫁得其所,只有不孝,在家未能奉养天年,来时有日一定报答,君渝磕头,只请老爷夫人多多保重!君渝的三响,只有君渝自己心里知道。君渝的眼圈红了,红的肿了,君渝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腑,是真心的!是永远的!夫人来扶了,来,起来!我和老爷,不需要这么多礼,咱们就是寻常人家,闺女出嫁!高兴!长公主心里也是喜感交集,看着君渝,摸着君渝的脸,说了话,忍不住也掉了泪。君渝不能叫的娘,只能叫的夫人!丫头来送了君渝回去,海孝听了君渝的话,静静的坐了很久,女儿要出嫁了!自己是真的老了!这么多年,自己没亲眼看着女儿长大!女儿就这么长大了!海孝忽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这些年,两个女儿都没看,这些年,连母亲都很少见面,女儿的今天,母亲的福安,海孝心生感激!这么多年有一个人默默的等着在这里付出!守得云开见月明!有这么一个人!有人想起来了!海孝来到夫人身边,夫人还在收拾,吩咐了丫头!海孝挥手,丫头们都下去了!老爷,是还在想方才君渝的话?海孝说了,看到君渝,我才在想,君渝都要出嫁了,眨眼,我也老了!夫人笑说了,老爷还不老!还没见到孙子。怎么是老了?海孝说了,夫人,这些年!辛苦你了!孩子们辛苦你了!母亲也辛苦你了!这些年,我让你辛苦了!夫人说了,不辛苦!夫人还想说更多的话,可是忽然看着老爷,不知道说了!老爷为夫人擦了眼泪,君渝说的好,我们都好好保重!以后我常回来,多在家里陪陪你们!不能哭!不能哭!嗯!老爷看着夫人!轻轻拥入怀里!这么多年,海孝心里记挂着的人!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了!眼前,海孝才好像恍然明白,昨日已去错过不可回!光阴似水流过不可追!眨眼二十年!物是人已非!海孝还有一件不明白事,直到深夜,不能入睡!上回李阳来找过海孝,与海孝说了一番话。李阳来时,未免太白,先说起了薄云世家。李阳说了,海世伯,今天我想问海世伯一件事,也想向海世伯说一件事!海孝说了,你问!李阳才说,我想问海世伯知道的薄云世家!海孝说了,薄云世家是薄云两家,你真的是薄野?李阳说了,我也是人家告诉我的!海孝即问,什么人告诉你的?那份官籍?李阳知道海孝会问及官籍,也说了,海世伯,我说是我捡得,你信吗?海孝摇头,你说你是薄野!我信!平白捡的官籍我不信!李阳说了,海世伯要想问官籍,不如我回去,把官籍取来,海世伯到官府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海孝说了,不用这样!我想知道官籍就是想知道薄云两家,还有些什么人?你不是来问薄云两家的吗?我来告诉你!你想问什么?李阳说了,哦?我想问……莫不是要问我爹我娘?还是家里人口?或是两家的那些事?是啊?问什么?李阳忽这么说,海孝正饮茶,似乎听了又没听到,就说,你说什么?李阳说了,没有,海世伯,不如你跟我说说?你知道的薄云两家是什么样子的?海孝想了,义薄云!义薄云呐!他们都是侠肝义胆的人!只可惜,前时动荡,他们好抱不平事!就会遭人嫉恨!最后,一场悲壮!惨绝人寰!海孝叹息罢!方才想起李阳,不说这个,说你来要跟我说的事!李阳听了,也才回神,今次是想跟海世伯说说君渝?海孝愣了,君渝怎么了?李阳才发觉自己真正了!也缓了道,君渝没事,我只是想跟海世伯说说君渝。海孝笑了,我这个女儿,一惯任性,我从来都不能教好他,没想到,让你小子给弄服了!李阳也笑着,只恐怕海世伯又言误了!海孝这就不明白,什么叫这个什么?李阳说了,我听君渝说,海世伯经常很少在家,不知海世伯可知道君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海孝惭愧,这我还真不甚清楚!不过,我知道,他喜欢箫,他的天音香,我知道的。李阳又说了,那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海世伯你可知道?海孝不知,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家里山珍海味,什么都有!他想吃什么?我都能给他拿来!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李阳说了,不是,他只是有件事对海世伯瞒了现在欲言又止罢了!海孝明白了,他让你来找我?李阳应了,海孝又问,什么事?李阳说了,君渝喜欢什么?喜欢吃什么?海世伯不知道!不清楚!海世伯可知道君渝的性子?可知道他喜欢一个人?会怎么样?海孝说了,他性子我还真知道!非常刚烈!这一点,像极了他娘,不过他娘是个温柔的女子!他要喜欢了一个人了!那这个人他就喜欢一辈子了!哎?他不是喜欢你吗?李阳勉强了,我没有这份荣幸!海孝明白不了,你什么意思?李阳说了,这就是我跟海世伯说的事。海世伯你听我慢慢说,说来简单,这门婚事,不成!海孝惊了,怎么不成?我女儿是哪里不好?没配得上你?我算是明白,你今天来干嘛了?你绕了这么一大圈,你是想来退婚的!我说,你们这桩婚事我还没跟你姨娘说上话呢?你把你姨娘骗哪去了?李阳傻眼,海世伯,我不是让你慢慢听我说吗?海孝说了,我不听你说!你把你姨娘现在马上给我找来!我就说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不能你们小孩子说!我君渝我管不了!我还!我还办不了你!李阳看这阵势,非要见姨娘不可,立马说了,是啊,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所以你才娶不到君渝的娘!海孝一听,急出来的火又上了三丈,你?你今天是来讨打的!李阳说了,不是啊!海世伯!我错了!我说错话!真的是君渝的意思我才来的!海孝才住了,真的是君渝的意思?我去问他?李阳拦了,海世伯,君渝让我来!就是没想跟你说!没想自己跟你说!海孝冷静了,为什么?李阳说了,他娘!他娘是云家的人吧!就是这样,死了,你也不能娶他,不能给他名分,甚至,不能收尸!你让他怎么跟你说这些?海孝直过半晌,才说了一个字,说!李阳说了,我跟君渝的意思,都是要海世伯成全。李阳退后一步,跪了下来。之所以没有跟姨娘说,是怕这件事让我姨娘忧心,我姨娘身子不好,我不敢惊动,所以,我和君渝就只能告诉海世伯,只有海世伯答应,我们的婚约才能正式解除!海孝说了,这是儿戏!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李阳说了,我和君渝各自有喜欢的人,海世伯应当明白,不能娶得一心上人的终生遗憾!我只求海世伯能够成全!海孝看着李阳,你们?你们要让我怎么成全?海府里无处不在的喜庆!李阳说了,君渝不打算留在天音香,也不在长公主府做义女,君渝去找他喜欢的人。我们没法跟老夫人交代,我们要海世伯在大婚当日,说长公主府义女暴毙了!只有这样!既解了君渝受塞上王子和亲的要求,也解了我和君渝一场儿戏的婚约。从此,长公主府,再无义女!天音香!再无君渝!很久!海孝认了!起来!李阳起身!海孝又说了,这都是君渝的意思?李阳说了,是我和君渝的意思!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海孝直立半晌,他喜欢的人是谁?李阳说了,舅爷!海孝惊极反笑,这是人伦呐!李阳说了,舅爷的年纪攀上的辈分早已没了人伦!直到四更天,海孝仍立在窗前,四更天,君渝是新娘子,要起来梳洗,四更天,丫鬟发现君渝不见了,新娘服不见了,丫鬟惊动了海孝,海孝听闻,快,快让人去找!而又说了,慢!去叫海升过来!是!丫鬟去了!不多时,海升来了,海孝说了,海升,你去找君渝,必须找到他,但是不要带他回来,让我知道他没事就好!还有,你告诉府上所有人,必须说大小姐暴毙了!让他们明白,大小姐暴毙了!你再去一趟老酒楼,跟那里的人说。知道了?海升不是明白,但还是说,我是知道了!但……海孝说了,照吩咐去!去让管家婚事改灵堂!海升真是惊讶万分,这……海升去了!海孝才忽然想到一件事,舅爷,舅爷的消息,昨天才传来,君渝会不会做傻事?这孩子,这孩子,来人,海孝喊了,老爷!来了一个家从,海孝说了,去把郡主找来!是!海齐嫣不过多时就来了,爹?海孝说了,嫣儿,爹让你去办件事,但是你不能跟人说!嗯!海孝担心君渝让海齐嫣去找!暴毙了的人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可以不让人见!海孝问李阳打算怎么办?李阳就便如此说了!海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做爹的亏了他,既然这是他的心愿,也罢!也罢!女儿终是要出嫁的!但愿,这是他最后一次任性!海府一夕间,红事成白事。临都城,知道的人,无不为之惋惜,更有佳话,新郎官闻言,心痛不已,大病不起。海升照海孝的话,来到老酒楼报信,才知道李阳已经病重多时,海升见了天晢,天晢也才知道,君渝姐暴毙了!海升说了,老爷是让这么说的,哦?我不能跟你多说,反正就是暴毙了!天晢想着,我必须得回去看看。伍叔说了,哎?外面事你还不知道?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他又是为了什么?你君渝姐说不好也是去找他的情郎了!用不着担心!天晢说了,说的有理!我还是得回去看看!海升,你去哪儿?海升说了,我?我还有要紧事!得赶紧去了!海升来过老酒楼,海孝说的海升都办了!只有君渝,海升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君渝二更天就已经悄悄出了海府的门,一人来了黑子崖,君渝到了黑子崖是五更天,天方起明,朦朦胧胧,君渝是一个新娘子,黑夜白天笼罩,看不清新娘脸上的喜,但知道,新娘今天很漂亮。新娘梦里,新郎官就在前面,骑着马带着迎亲队伍,带新娘回去。君渝看见了,眼里闪着泪花,舅爷走的时候,君渝来过,君渝跟舅爷说了,你一定要在我大婚之前回来!舅爷答应了!君渝高兴的说了,你说过,会在大婚之前回来!前面茫茫无尽的黑夜,君渝没有看见舅爷!说了,你没回来!没关系!要么你来娶我!要么我来嫁你!我只和你成亲,哪怕是假的,我也不要?君渝满泪,纵身下去!……天方肚白,海齐嫣找到黑子崖,在崖上发现了君渝的一只新鞋,海齐嫣见过,认得……海齐嫣怎么不能想到,君渝的性子,你真的会嫁给李阳吗?何须一问。君渝死了,真的死了,海齐嫣伤心,府里的人都说大小姐暴毙了!海齐嫣知道,不是不是……

肖雪缘回来,或者是越铛回来了!越宅有一间酒房,一个人进来,得侧身从里面过,两排能看见的酒架,满满的,酒房不大,里面却藏了很多好酒。这是阿铛曾和爹爹说过的,爹啊!咱们家虽然没什么人喝酒!可是我想要一个酒房!为什么?临都城有肆酒屋,我家里就得有酒房!好!弄!弄一个酒房!越山来临都城,不足一年,就与世长辞了!在临都城,越山留下的地方不多。不是微州城的老宅。爹爹,我回来了,阿铛有几年没有去看你!过两天,阿铛就去看你!肖雪缘喝了酒,酒房虽是爹留下的,但这里的酒,却都是舅爷藏的。爹爹,姐姐死的好冤啊!我知道是谁杀了姐姐!我认识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我会找到他的!爹爹,你见到姐姐了吗?姐姐有没有怪我!我没有保护好他!爹爹,姐姐好不好?他有没有怪我把他忘了!有没有怪我这么久都没看他?爹爹,阿铛好想跟你说话,阿铛好想听你说话!阿铛好想见到姐姐!阿铛连姐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送!阿铛不是忘了姐姐,阿铛是连自己都忘了!肖雪缘喝了很多的酒,几乎睡在了酒房。醒了就会想起很多事,睡着了就会做可怕的梦。那片桃林……从前……有一个人亲手种的……有一个人亲手绑了花灯,还有一个人跟在身后,什么也不做,只是追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弈哥哥?胡说八道!十二三岁的阿铛,正是无忧无虑,朝气蓬蓬,这个年纪本是活泼调皮的时候。哎?你跟我说吗?你不说我可自己说了,这里是弈哥哥喜欢的地方!你呢?给弈哥哥绑了花灯!啊?姐姐,那边好像是洛旁大哥给你种的藤蔓哎?我觉得那里更好看!姐姐,洛旁大哥对你很好!你想没想,弈哥哥,是舅舅哎!所以,我说你在胡说八道!你知道他是舅舅,还总是弈哥哥的喊弈哥哥的喊!那他没比我们大多少吗?大十多岁还不多少?哦?他是比我大十岁,比姐姐吗大几岁!你呀?说了来帮我!就是来了一张嘴!肖雪缘咳嗽起来,原来是酒呛到了!姐姐疼我,我才这样!我出生没了娘,姐姐就是娘!你又在胡说!长姐如母!还有大姐!大姐的长子比我还大!我只知道,从我出生,陪着我,就只有三姐!你呀?阿铛每这样,三姐总是要刮鼻子!小小年纪,不知道哪里来操心,问起了姐姐的终身大事!雷声滚滚,半个时辰,不见下雨。肖雪缘看见了爹爹,肖雪缘回来了微州城。微州城老宅,舅爷现在过的可真好啊?每日里,两个姐妹在你身旁,如此这般的如花美眷!舅爷只怕忘了血海深仇!也忘了你跟我说过的目的!呵呵,不知你连自己姓什么?不姓什么?可记得一清二楚!莫不是做人家的舅爷,就忘祖抛宗了?你误会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阿铛听到,舅爷对里面的人很是耐心!舅舅很少这样!里面的是什么人?舅舅会这么在意?那是什么?一个妙龄少女?好好的年华,至今不嫁!却愿意为你守在身边!我是说,你不会撒谎还是不会骗人?他们在说姐姐?阿铛想着。我说过的,还没有做到,我什么都没有想!你信不信!我都这么说了!信,我当然信,我信的是,你杀了他!我就信了!里面的人不是在开玩笑!连阿铛都感觉到了!你不会!我会,我手上的人命不在多!阿铛已经跑去越灵那里了,舅爷几乎也要出去。那个人如点了一场好戏问了舅爷,你还说你不喜欢他?舅爷几乎压不住的悲愤,说是悲愤,我是他舅舅,你知道你在干什么?那个人好像也被魇住了一样!舅爷的痛心!他也是他的家人!他从不承认他舅爷这个名字!这个剥夺了他最爱的人得来的名字!肖雪缘拼命跑去的地方,是越灵的鲜血染了地上,姐姐,越灵身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手里的剑刚刚吃了血还在流……三姐……肖雪缘拼了命跑过来,舅爷随后来了,阿灵,你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找大夫!不!不!舅舅,舅舅,我想跟你说话!到此时,这个临都城里,大家公认的越家四花之一玉花,终可以得偿一愿。肖雪缘一怒,大吼一声,冲上那人,要为越灵报仇!那人的武功,刚刚有成,虽是精湛还欠些时候,肖雪缘习武虽有几年,平日只说练上个把时辰,不能是苦练。所会不多,但都得要领。肖雪缘跟着那个人去了后山,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肖雪缘要报仇!一心要报仇!和那个人斗了上百回合,一个身子顿慢!只一个迟疑,那个人手上的利剑几乎削断了肖雪缘的右手,肖雪缘负伤!疼痛让肖雪缘清醒过来!逃回去!我要逃回去!我要活着给姐姐报仇!追来容易,回去就难!那个人不放过肖雪缘,肖雪缘还有左手,只是正好成了那人残忍的一击,左手没有右手那么利落,肖雪缘的痛声更是惨上天穹!肖雪缘看着这个人,升起了莫名的害怕!雷电闪过,照了这个人的脸,肖雪缘的身上都是汗!雨,下雨了!肖雪缘要跑,拼命的跑!我要活着!我要活着!为姐姐报仇!雨水很快湿润了泥土,肖雪缘摔倒,滑落下去,身上巨大的疼痛,几根肋骨的折断,腿骨,胸腔,不时传来着呻吟,使肖雪缘昏死过去,撞上了树桩,肖雪缘已经奄奄一息。醒过来的时候肖雪缘就是肖雪缘了,师父跟他说,他是他徒儿!他傻傻的知道了!傻傻的又认识了一个姐姐!傻傻的过了五年!酒房里,肖雪缘不知待了几日,不知现在什么时辰!只是忽然清醒,如梦里的清醒。肖雪缘到了舅爷的书房,仍然拿了酒。肖雪缘一脚喝着,一脚来了。舅爷的书房,肖雪缘看见了舅爷。刑弈,我回来了,我越铛回来了!你怎样对我姐姐的?啊?你怎样对我姐姐的?啊哈哈哈!刑弈,我小时候生病,喜欢赖着你抱我!我姐姐好像羡慕,我以前不知道,我现在想着我知道了!他是喜欢你!从你来到我们家,他就喜欢你!他不是我!我八岁没了爹,我还可以是小孩子,我可以跟你撒娇!我姐姐不行!他看着我都想自己生病!他不能!他要照顾我他不能生病!他喜欢你他想生病跟你撒娇!他不行!你是我舅舅我拿你当父亲一样看待,一样敬佩。我爹没了,你是我父亲,你是我靠山!是我姐姐的靠山!你都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呀!你说话呀!肖雪缘上去,推了舅爷,舅爷倒了地上,肖雪缘看清楚地上倒的衣架,和舅爷的一件衣裳。肖雪缘不相信,刚刚舅爷一定在这里,肖雪缘发了疯似的,刑弈,你在哪儿?你出来?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在?你在哪儿?出来!肖雪缘大闹书房,呼掉书案上所有东西,见到什么就拿起来砸!刑弈,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这么大动静,宅里的人早让吵着了!牙子匆忙赶了过来,衣冠都没整齐。赶紧拦了肖雪缘,哎哟我的四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火?谁让你不痛快了?谁跟你胡说八道了?你告诉牙子,牙子去找他!忽然来了一个人,肖雪缘也冷静不少。您这是?牙子忽然有所觉?看了满地,您不会已经知道舅爷……回不来了?肖雪缘听了,他为什么回不来?牙子说了,啊您还不知道?那……这一地的账本,牙子看着,肖雪缘说了,我什么不知道?牙子抽了自己一嘴巴,我想着,四姐你这两天也要知道了,本来想再晚一些告诉四姐,现在四姐问了,牙子就说了,四姐,你可千万别难过,别伤了自己,前几天,你没回来,舅爷去行商的人回来,说舅爷路上出事了,人已经没了,小舅爷一听,不信,自个儿跑了去,估计着,再有几天,小舅爷就要带舅爷尸骨回来了。怎么会呢?不可能的!我还没找他!他怎么会先走了!四姐,我知道你听了难过,你想想,你回来这么些天,小舅爷都没来看你,牙子说的都是真的。肖雪缘一听,缓缓坐了下来,坐在这一堆账本边上。这上面的每一个都有舅爷的字。肖雪缘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想抱着自己哭一场,牙子在,想看着账本,牙子仿佛也知道,给屋里点了灯,牙子悄悄的出去了。牙子了解四姐,四姐这时候不想人看见。肖雪缘整理起自己弄乱的账本,还有这屋里的每一件东西,还好!肖雪缘只是砸了一些能砸!这房子里不能砸的也实在是太少。舅爷的书房很少会放些瓷器。

在诸多凌乱的账本里,肖雪缘一样一样的弄好,账本都是一样的,里面所记的都是些数目,肖雪缘无心去看,只顾着捡起来,一个一个仔细弄干净了,整齐放着。这又一个,肖雪缘拿起,掉出来一沓信,信很厚。肖雪缘看着,肖雪缘没有想看,只是信无信封,叠在一起,就像留书一样,而你能眼前就看的是,

这一生我遇到一个温暖的人,他给了我他的爱和一切,我感恩于他我也,有些愧疚,因为我不是我不是刑晴。我是云晴。

九英,你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舅舅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你要记住,不管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都与你无关。

做你的少年!做那个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潇洒下去!

九英,你不是问舅舅?舅舅告诉你!云晴不是刑晴,舅舅也不是刑弈,舅舅原来的名是薄弈!

云晴最后留了两句话,他想回家,舅舅也想回家。可我们,都没有家可回了。

我与云晴并非姐弟,但薄家与云家,乃是义结之交,我们的爹是八拜之交,我们的娘是姑表姐妹。

薄云两家,曾在临都城辉煌一时,行商之初便是我们的爹白手起家,我和云晴过了十一二年的平静。

我们有了弟弟,妹妹,爷爷很高兴!薄云两家,儿孙满堂。

我们的爹回来了,不再去行商。我们在临都城有很多家业,酒楼,镖局,那时家里的镖局叫胡远镖局。你当知道胡远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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