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和刘仁轨二人晃晃悠悠纵马来到阊门,这里的城门与陈宇后世的记忆不太相同,厚实了许多,穿过城门不多时,狭窄的街道旁熙熙攘攘的人流让陈宇觉得回到了后世的市中心。
“明府,这儿便是倚红楼了。”刘仁轨下了马,朝陈宇拱手道。
“哈哈哈,好,正则且带路吧。”陈宇也下马,早有一旁的小厮抢着过来牵过二人的马匹,陈宇顺手塞过十几文钱,喜的那小厮高声道谢,
“谢贵客赏,两位贵人到!”
只见从倚红楼里走出一位年月二十出头的姑娘,看起来颇有风尘之色,想来便是这儿的老鸨了。
“哎哟,刘县丞可是稀客呀```这位小郎君是?”老鸨的媚眼不住的往陈宇身上扫来扫去。
“这是本县新上任的县令陈明府,今儿早上监斩那五个苏禄人你李娘子还不知道?”刘仁轨笑着说道,原来这老鸨姓李。
“哎哟哟,我说什么来着,今儿早上奴就听着喜鹊在叫,怪道是有贵人来啊,别人奴家不知道,这陈县男的诗文奴家可是没少拜读啊,两位郎君快请快请,来人呐,伺候着!~”老鸨笑的眼睛弯成一条缝,看起来倒是颇有些风韵,想来年轻时候还是花魁之类的。
“李娘子不必客气了,让你楼中的苏娘子下来见客了。”刘仁轨摆摆手,李老鸨忙堆起笑脸道,
“自然自然,苏小娘素来仰慕陈县男的才名,平时可少不得要在奴家耳边念叨呢,二位郎君稍坐,奴这就去唤那苏小娘过来。”
“哦豁,正则看起来挺熟门熟路啊。”陈宇笑着看向刘仁轨。
“惭愧惭愧,某曾蒙前任明府厚爱,与某来过两次,这苏娘子也是前任明府离任之时来这倚红楼的清倌人,唤作苏忆晚,一直未曾得见,今日还是沾着明府的光才有缘一见,哈哈哈哈。”到了这儿刘仁轨也放松不少,言语间轻松了许多。
“哦?能让正则青眼有加的,某倒想见见到底怎么个天姿国色。”陈宇也笑着端起桌上的水酒一饮而尽。
不多时,便飘来一阵熟悉的香味,陈宇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香水的味道,这香水在大唐可是稀罕物,他献给李二之前只有达官贵人才偶尔能得陈宇赠送用上那么一点子,如今在这江南的青楼里居然还能闻到,属实难得了。
“奴家见过陈郎君,见过刘郎君。”这苏娘子年方十四,身量未足,却音清体娇,好一副出尘绝俗的容颜!
“呵呵,苏娘子不必多礼了,听说你仰慕本侯?”陈宇笑呵呵的虚扶了一下。
秦璐羞红了脸,盈盈又是一福,
“奴家虽是乡野之人,但陈郎的诗文冠绝天下,怎能不拜读过,每每读及,都不由倾倒,今日得见真颜,奴喜不自禁。”说着那苏忆晚就是羞的不敢再抬头看陈宇。一口甜糯的吴侬软语说的陈宇骨头都酥了。
“虚名而已,哈哈哈,苏娘子快快起身,且先给某与刘县丞弹上一曲如何?”陈宇看着这苏忆晚倒是心里欢喜的很,讲话中也夹带了不少吴语。
“听闻陈郎乃是京中县男,怎会我苏州府吴语?”苏忆晚有些好奇的吩咐人拿琵琶来,一边看向陈宇。
“心有灵犀嘛,我与苏娘子心心相印也。”陈宇调笑着看着苏忆晚,羞的那苏忆晚掩面胡卢而笑。
“啧啧,明府到底是明府,年纪虽小,无论是诗文才学还是倚红偎翠,都乃我辈所不及也。”刘仁轨见陈宇游刃有余的和苏忆晚调笑,心下叹服,身边小娘子送到嘴边的美酒一饮而尽。
苏忆晚这时抱过一把琵琶,丁丁冬冬的拨弄了几下,倒真有些“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清了清嗓子,美目在陈宇身上停留了片刻,开口唱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麒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明府此诗,某每每读及,皆热血沸腾不能自已,恨不能冲锋陷阵报效朝廷!”刘仁轨沉浸在苏忆晚的琵琶声里,发自肺腑的向陈宇说道。
“呵呵,呵呵,正则过誉了。”陈宇尴尬的笑笑,也就他自己知道这时抄来的,但是别人可不这么想,如此磅礴大气的诗文岂是能抄袭来的?
苏忆晚一曲唱毕,盈盈下福,又坐到陈宇身边,端起酒碗,陈宇瞧这苏忆晚当真那是清丽绝俗,忍不住接过酒碗的时候摸了摸她的纤纤玉指,啧啧,果真是肤如凝脂,欺霜赛雪。
苏忆晚本就心仪陈宇许久,曾以为陈宇是个小老头儿,后来又听说这陈县男年岁尚小,心想怎么也得是个人到中年的男子,才能写出如此千古佳句,谁料今日一瞧,分明是个唇红齿白风流倜傥的俏郎君,怎能不让她芳心乱颤,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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