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皇城·皇宫·太子东宫。
天斗帝国的各代太子,皆配有自己的一套专属官员。
这是皇帝为了锻炼太子治国理政能力而特别配置,太子本来就是一国储君,代表着这个国家的下一代管理者,自然要提前接触。原世界中,始皇帝十三岁便继承了王位,在相国吕不韦的“辅佐”下开始处理秦国上下的要政军务。
总而言之,大体上,朝廷有的,太子东宫都会配有:
所谓詹事,秦官,掌皇后、太子家,有丞;
太子率更、家令丞,仆、中盾、卫率、厨厩长丞。
前部是负责太子物资的调配和管辖,供给太子所需。
而后部则是负责教***读书写字,琴棋书画,以及武魂修炼,行军用兵之术。
这些配置使得太子足未出,而可览朝廷政要,尽知天下大事。
尽管现在雪夜已经不再掩饰,自己对千仞雪所替代的天斗太子雪清河一脉的打压和敌意,但是天斗仍是有大量的朝中大臣,坚定地站队在雪清河一边。
养心园·凤仪亭。
品质上好的檀木香紫烟熏寥寥,这种气味会使得人心旷神怡,而淡妆粉服的侍女在亭檐处沏着宫廷贡茶,两三位蓝袍的寺人在雪梅花丛中修剪着花枝。
亭内,雪清河一身青花碎瓷服,顺滑的黑发披肩及腰,玉面脱尘,儒雅随和,不过却是多了几分不知何起的柔媚。
“几日不见,老师棋艺有所退步啊。”
雪清河纤长白皙的两指捏着一枚黑子,紧接着又落子一枚。
两人之间的棋局上,黑子一方正呈现猛虎吞狼之势,细看之下,已是领先白子接近十目了,白子一方似乎是颓败已定。
坐在雪清河对面,正是一脸云淡风轻,腰杆直挺的七宝琉璃宗宗主,宁风致。
宁风致抿了抿嘴角,轻声笑道,倒也不以为意。
他下的是缓棋,而这位太子下的是其疾如风,侵掠如火的快棋。
在两人棋艺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此乃局势所为,当然,雪清河的棋艺也确实见长了。
之前从来都是温和谦逊,如今却是锋芒毕露,锐意进取。
“殿下,这局棋,算我输了。”
宁风致没有再接着落子,也是轻叹一声,将手掌中掂着白子一并放入了一旁圆形古朴的棋罐中。
“我看,这皇帝近来,倒是将皇宫防得紧密呀,连我想要进入皇宫都得需要手谕了。”
宁风致看着正抿着热茶的雪清河说道。
他这一次前来,还是靠着古榕的空间技能进入东宫,纵使昆兰没有将雪清河的真实身份告诉宁风致。
但以后者精明的头脑,自然已经猜出了。
“老师,想来是北方战事失利,皇帝情绪不好,只好把自己的皇宫看紧了。”
雪清河看了看立在宁风致身后双肩宽阔,身材高大的古榕,淡淡地说道:
“听说前线探子传来消息说,骨斗罗也现身在了天狼行省,不知古榕冕下觉得,那叛军的实力如何啊?”
说话间,雪清河往园中池塘招了招手。
接着,一只通体晶蓝,七寸长短的小鱼便破空而来,欢快地畅游在雪清河的周身。
“喏,小家伙。”
雪清河将桌盘上一颗剥好的冰晶龙眼送到符鱼嘴里,他这几天倒是发现后者对这种晶莹剔透的甜味果品很是喜爱。
见此,对桌的宁风致眉头微皱,身后的古榕右手小拇指也不经意地微动。
他们都没有感知到符鱼的气息,对方就像凭空出现一般。
宁风致虽然魂力受制于自己的七宝琉璃武魂,一生如无奇遇机缘,只停留在七十九级,但是身怀琉璃宗秘术的他,精神力却是不比一般的封号斗罗差。
而古榕作为九十五级的超级斗罗,还是掌握空间穿梭这类对精神力要求很高的武魂,他的精神感知绝对是当世一流的。
“呵呵,以老夫看来,不论是叛军,还是天斗派去的四路军队,都差点意思。那天狼叛军可以打赢,靠的还是顶层战力的斩首行动,倘若没有斩首行动,双方真要凭借各自手里的军队打起来,那个三万兵马的洛克轻骑,恐怕还是要更胜一筹。”
古榕沉声道,他双手背负,轮廓分明的脸庞,充满着自信。
青年时期的古榕,曾在军营中待过一段时间,他也对兵营构成和行军战术了解很深。
雪清河眨了眨自己好看到,让女人都羡慕的那双桃花眼。
因为当时昆兰也是这么和他说的,武魂殿想要赢下这一场战争,只有发挥出自身最大的优势——
数量庞大且高端的魂师战力,而不要和帝国在普通军队上硬拼。
毕竟术业有专攻,武魂殿还没有训练有素的军队。
而两大帝国,从建国之初,便是依靠着强大的百万骑兵步兵打下了基业。
虽然这近百年的和平时期,抹去了他们的血气和杀性,但是基本的水准依旧不是武魂殿可以比拟的。
当时在天狼行省,如果没有武魂殿提前埋伏好的十几位魂圣强者和几位魂斗罗斩首几支军队的指挥官,尤其是洛克轻骑的安阳候。
那么即使是三万洛克轻骑陷入了包围,他们在广阔无垠的西北平原一旦冲锋起来,又有谁能挡得住?
“冕下所言极是,只是世间之事,没有如果。”
雪清河轻声笑道。
他又轻轻提了提流云袖,示意亭外候着的侍女将桌上的棋盘收走,一双桃花眼微眯着,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宁风致接着说道:
“老师,如今民间关于邪魂师的言论四起,扬言是天斗皇帝和邪魂师勾结在一起,你觉得身为太子,我该怎么办?”
宁风致也不傻,两人闲聊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他知道现在终于切入正题了。
“殿下,我来的时候,倒是听见城外小孩唱了一首童谣。”
“呵呵,老师倒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怕不是老师自己瞎胡编造的吧。”
雪清河笑道,在他身份并未正式暴露之前,拜宁风致为太子太师,在其门下修行商理博弈之术时,宁风致就是一个健谈开朗的中年人形象。
“哪里哪里,我是真听见那童谣唱道——‘不用掐,不用算,白鸟不过一年半。’”
宁风致倒是模仿起孩童的语气,又不失戏腔的唱起来,他宁风致平日里就有听戏曲的爱好,小时候四五岁的宁风致也曾渴望过自己长大后当一名天下闻名的戏子,然后就被他的哥哥爆锤了一下午。
谈笑间,雪清河倒是也被逗笑了。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白鸟不就是那天鹅吗?
所谓天斗皇室的专属武魂。
当然,这句童谣肯定是宁风致自己编的。
至于为什么说一年半?
那单纯是为了押韵而已。
“老师倒是对其还挺看好的,竟说这白鸟还可以活到一年半。”
雪清河笑道,但他从宁风致口中的这句童谣中,也听出了七宝琉璃宗的立场。
“既然如此,那清河在这里就提前祝贺老师,上为天斗历代先祖清理邪魔昏君,下为天下百姓守护宁和。”
“殿下,既然我们已经话已至此,又何必再藏虚呢?”
宁风致笑道,他不言不语地看着雪清河,慢慢地推了推自己鼻根上的眼镜,一副早已看穿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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