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分时刻,议事厅里还有那么多人,应该是和皇城的归属权有关吧。
议事厅在昆兰眼里,就像一支在黑暗中点燃的蜡烛。
他轻车熟路地沿着庄园精致的圆门长廊,心里却是估摸着自己如今的实力:
最后同唐昊的战斗中,他在绝境中领悟了完整的水行之意。
如今五行之意他已经掌握了四行,对于烈火熔岩、金戈杀伐、木之生长和冰霜潮汐任何一种元素的领悟,在这世间仅在神灵之下。
这也使得自己的“止戈”剑意突破达到了巅峰境界,单独的“止戈剑意”已经可以发挥出媲美封号斗罗的实力。
结合着自己的第二冰霜武魂,他一身实力稳稳地步入了超级斗罗境界,不过距离九十六七级的顶级斗罗还是有所不如。
其实,与唐昊的那一战中,如果玄汐冰帝他们以灵体的形式出手相助,自己估计可以勉强和其五五开吧。
如果再上特殊形态存在的符鱼,基本就稳稳地压着,却难以将其击杀。
“永远都不要低估你的对手。”
昆兰最后再一次给出了自己屡试不爽的结论,如若那唐昊一开始就施展到第九道炸环,爆发出媲美极限斗罗的实力。
那自己这一次就只能将剑斗罗他们叫来了,能否击杀那又是另说了。
……
琉璃堡·议事厅。
激烈争吵的声音不断响起,正如昆兰所预料的,他们正在争夺天斗皇城的归属权,大厅俨然坐着两方——
右侧的是千仞雪一系,刺血和佘龙两位披着灰袍静静地站在其后。
此时的千仞雪已经恢复了太子雪清河的模样——
一身青衫,铅灰色的头发,普通的脸庞却透露着优雅和高贵。
不过,说的面红耳赤的却不是千仞雪,而是穿着黄金蟒袍的金鳄——
两天前,雪夜离去,他还察觉到了同时消失的邪君和另一股隐晦的气息,有鉴于上一次消失就发生了“圆顶山”一役,这一次金鳄立马出宫跟踪雪夜,哪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待到金鳄意识到,却被邪君和玄关两人死死缠住:
邪君体内圣君的意识褪去,它只是个空有一身蛮力的野兽而已,但顶级的魂环配置和堪比准神器的身躯,使得邪君依旧可以发挥出九十七级顶级斗罗的实力。
配合着刚刚突破到九十六级的玄关,纵使金鳄拥有九十八级巅峰斗罗的实力,依旧被死死地啃住了。
好在最后金鳄回来,发现千家最宝贵的人物只是有些力竭和皮外伤,并未有其它伤害,金鳄那是老泪纵横啊。
回来的路上,他一想到皇宫留下的那位十有八九是唐昊,武魂殿通缉了他那么多年,唐昊的本事他可是了解啊。
当年大供奉亲自出手都让其三番逃离,虽然有因为同故友唐晨约定放水的成分,但不可否认其确实有堪比九十七级顶级斗罗的实力。
一旦唐昊出手,凭刺血和佘龙两个花瓶斗罗又能顶个屁用。
当他飞回皇宫,看见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巨坑,周围的建筑都变成了灰色的焦炭,这里似乎是刚刚爆了一个米花啊。
难道殿下还有后手,逼得那唐昊自爆了不成,可是这般威力似乎超越了极限斗罗的威能吧。
就在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却是看见一个蓝色劲装,左侧发梢有着一尾蓝银吊坠的少年,疯狂地朝着皇宫跑来,同时奋力地喊叫着什么。
金鳄稍稍催动修为就听清楚了,“昆兰,杀父之仇,此生必报!……”
昆兰……
金鳄咂咂嘴,却是响起来了这是那“天怒者”的名字。
他首先没有怀疑昆兰有没有这实力,也没有联想到那小子就是唐昊的儿子,而是意识到或许千仞雪很有可能即使脱离了战局。
最后万幸的是,金鳄也在七宝琉璃宗庄园找到了千仞雪。
“此战是我圣女一身涉险,引出了那唐贼,天斗一干城防军也是我武魂殿所属出力剿灭,更何况,别忘了谁才是此间皇城名义上的太子!天斗皇城理应归我武魂殿掌控。”
“至于你们这些宗门学院,出力平乱那是情理之中,更是道义所在,又有何理由来接管天斗皇城。”
金鳄嘴里喷溅着唾沫。
他对着坐在主位之上的宁风致,及其身后闭眸而立的尘心和双袖几欲上撸的古榕就是一顿连环输出。
老成精的金鳄双手叉腰,就像在菜市场和店家讨价还价的泼妇。
“我呸,老匹夫,什么好处都让你们武魂殿占完了,说得好像唐昊是你们杀得不成,天斗皇城的城防军是我们七宝和几大元素学院清理的。”
古榕也爆发出了属于武夫的蛮横不讲理,他甚至丢出了威力更大的炸弹:
“那小子也算是我七宝琉璃宗的半个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他和我家荣荣不日就会订婚,这一次覆灭唐昊,那完全是他的功劳,你们武魂殿还想干什么呢?”
古榕当然是瞎说的,不过却是说中了。
生米煮成熟饭?
咔嚓——
千仞雪不笑不语,她手中的茶杯含泪阵亡。
这一声轻微的脆响立马引得双方辩手停下了输出,刺血和佘龙眉头一皱,他们特别害怕自家的小姐此时突然暴走起来。
这里可是琉璃宗的总部啊,纵使金鳄拥有全场最高的修为,但是宁风致的两倍增幅下尘心和古榕是直逼极限斗罗的存在。
宁风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此刻低头陷入沉默的千仞雪,他心道这一局是自己赢了。
此时他突然起身,叫住了站在议事厅门口犹豫不前的昆兰。
“造孽啊。”
昆兰几欲捂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对着自己热情招呼的宁风致。
他早就到了,正听见古榕讲的那一番话,然后千仞雪手里的破碎声也落入了耳里。
昆兰正缩回迈过门槛的右腿,就被宁风致叫住了。
“哟,这不是七宝琉璃宗的驸马吗?你身上的伤被温柔乡给治好了?”
一道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自己身上,昆兰感觉起码一个营的装备正瞄准着自己,千仞雪不轻不重的话语比子弹还犀利。
然而,金鳄的声音就像是两块生锈的锯齿在快速地摩擦着,暴雷声炸响在自己的耳畔:
“什么?小雪当初舍命救你,你却做了别人的驸马?”
“忘恩负义的小子,老子当初就该一掌拍死你!”
这都哪跟哪啊,不是应该讨论皇城的分配权吗?
怎么炮火一下子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昆兰内心满是槽点。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7699/9533778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