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极力隐瞒的。宋意虽是一体双魂,但在对方是何身份背景没有弄清楚情况下,怎能鲁出手?此事操作起来不难,难的是,如何预判结果。
厉鬼附身,这种罕见事的确存在,但大多数都是厉鬼逐渐侵蚀人的心智,最后导致双方俱败,寄生体非死即傻。而在宋意身上,别说这所谓的“厉鬼”神智清醒,再说这人鬼和谐相处的一幕,岂有先例?
当然,洛湘竹的确抱有私心。
他没有告诉宋意此事,也是先前宋意分明恢复记忆却迟迟不肯回来一事中流露出来的感性,让他迟疑了。
如今竟被一个怀仁揭穿。
洛湘竹顺从地落座宋意对面,他眼眸偏淡,这样看着人的时候略显冷淡,没有温度。加上久避人世,洛湘竹性子也很难理解。
不过宋意幼年便和洛湘竹相处,自然知道此人面冷心热。
宋意见他喝了茶,知道这一篇算是过去了,将信封推了过去,“我本打算将计就计,看看怀仁到底有什么打算。当年怀仁被逐一事实在蹊跷,要么是怀仁得罪了哪路贵人,要么是有人想保全怀仁,特意调他离京。”
“如今看来,应当是后者。”
怀仁来到西南,目的也是一个,替皇帝寻所谓的“天命之人”。
宋意继续道:“怀仁背后,我只能想起来一个人,长留君。”
中原本有四大超级世家,分别是姬、裴、顾、洛四姓。四大家族衰落也不过是近十几年的事,如今洛氏和顾氏都已经成了历史,而裴氏远离帝都,整族归隐,显然是不打算过问世事。
而长留君乃姬家家主,也是唯一一个誓死效忠皇族的人。
宋意之所以敢把全身家当压在一个年仅八岁的娃娃皇帝上,也是因为相信品性高洁而有君子之德的长留君,不会教出一个废物。
帝都宦官横行,也要对长留君避之三分。
正因为如此,大殷中央暗潮汹涌,对地方有心无力,足以让北方异姓王势力一步步强大,形成割据之势。
当然,此话同样也适用于东南的凤湘君和西南的诸城。
洛湘竹听闻“长留君”三字,道:“如是此人,可以相信。”
他懂宋意的意思,明白怀仁就是看准宋意卖长留君的面子,才那般有恃无恐的样子。
宋意笑道:“怀仁,关几天,把他和墨即卿一起打包扔回去。”
怀仁是长留君的人,她不能要,其次,怀仁的本事,洛湘竹也差不多,她不需要。
这样一个皮球,踢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洛湘竹没有多言。
“我在奇怪一件事,先前我走的时候,邀请你好几次,也没有见你打算到我这地盘,怎么今儿个来了?”
宋意笑意不减。
洛湘竹知道瞒不过去,也不打算瞒着。
断袖之癖,世人当作雅兴,但“兴”只是一时的,若是认真,那就是世人之耻了。
洛湘竹不在乎世人如何想,但偏偏他要替宋意考虑世人想法。
正是如此,在他和楚驯楼之间的事上,洛湘竹一直拒绝楚驯楼戳破那层纸。
洛湘竹淡淡道:“生了龌龊罢了。”
宋意见此,不好追问这龌龊是什么,她道:“感情的事,你自己把握就好。我让丰子仪给你安排住处,再差人给楚驯楼报个信。”
没想到洛湘竹却摇了摇头:“如今墨城刚刚安顿,我替你去看着点,师父留我下来帮你,可不是留我下来儿女情长的。而忘川楼,也是我想和主公报备的。”
“忘川楼,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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