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霞眠那样的人,心里肯定也已经有了一道跨不过的隔阂了。
但这个时候若是没人去开导开导她这位便宜大哥,恐怕他是要自己走进一个死胡同里了。
穆习容吩咐春知道:“你去让人到穆府送个口信吧,将我的大哥带到这家酒楼里来。”
“娘娘是要和大少爷喝酒吗?”春知可从没见过她家娘娘喝酒,而且在她的印象中,这酒可不是一个好东西,有些人喝了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可怕得很,所以她也很少沾这些东西。
“我自然不会喝的,只是有人需要喝罢了。”
穆习容正说着,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谁要喝酒?”
宁嵇玉踏进来。
他今日穿得是一身玄色锦衣,衣襟上绣着金线纹,偏生他唇色朱红,倒一点不显沉闷,只是多了几分稳重之意。
“本王都听到了。”宁嵇玉坐下来,慢慢倒了一杯茶,“习容,我知你心疼你大哥,但有一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有时候这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穆习容轻轻笑了下道:“但它却也能给人带来片刻的沉醉与安宁,人有时候不就是贪图一晌之欢吗?”
宁嵇玉听言竟是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道:“王妃说的也并不无道理。”
“不过……”宁嵇玉话头一转,“这外头可没什么值得喝的好酒,这样,本王待会儿命人在酒窖里取坛好酒来,之前未曾给过你大哥什么礼物,这坛酒便先当个投路石了。”
穆习容挑眉,“你不怕借酒消愁愁更愁?”
“王妃做事自然有王妃的道理。”
若是李立在场,心中必定要嘲一句:他家王爷在王妃面前,现下可真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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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这个时候的京城最是热闹非凡。
穆习容挑的是京城里最雅静的一家酒楼,楼上有专门开辟出来的雅间,坐在那窗前一望,便能将护城河上的风景尽收眼底,别有雅趣。
“你去瞧瞧,人来了没有?”穆习容朝外望了一眼,像一条绥带似的河上点缀着火焰似的花灯,流淌的珠玉一般。
“容儿。”
春知刚出去呢,这人便来了。
“大哥,你来了。”穆习容招呼他,态度较之前明显热情上许多。
毕竟平时这个便宜大哥对她也是极好的,她总不能再这个时候还不帮他一把。
穆寻钏最近心事重,眉间的竖痕都快刻出印子了,整个人像是老了几岁,明明也收拾得算妥帖,但多少竟有种风霜之感。
穆寻钏坐了下来,但看那坐姿却是不愿久留的姿势,像是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
“容儿今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穆习容放下茶杯,直视穆寻钏道:“大哥,府中的事我都听说了,那日永安侯说的都是真的。”
穆寻钏沉沉应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酒后仰头一口喝尽了。
见此,穆习容没劝他,由着他喝了好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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