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三月过去,夏瑾瑜的肚子已如同一个半的蹴鞠球那般大,而柳霞眠的肚子也逐渐小山丘般隆起来。
“都弄好了?”
“嗯……”
狭缝间传来一阵窸窣的说话声,片刻后,话声止了。
一个丫鬟从暗处走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后,又有一人从方才那个丫鬟出来的地方走到阳光下。
此人正是林妤锦。
她将手中多余的白粉倒在地上,把手指沾上的粉末随意擦在衣服下摆,尔后将那包药粉的黄纸塞进了嘴里,竟是将其嚼烂,吃了下去。
直至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她看了看四周,一派气定神闲地缓缓走回院子。
……
“啊!”
夜间,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打破了穆府寂静。
几个丫鬟步步生风地往外端着血水,腥臭味瞬间盈满了整间屋子。
“究竟怎么回事?!白日里好端端的,夜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穆显阳浑身散着焦急和怒意,若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有什么闪失,他绝对饶不了这帮狗奴才!
奴才丫鬟们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大声呼吸,更别说是言语了,个个低着头当哑巴鹌鹑。
穆显阳将气撒在大夫身上,“要是保不住孩子!你也别活了!”
大夫面带惊怕,“是是是……穆将军……老夫一定尽全力保下二夫人肚里的公子!”
这一夜府中有一大片人无法入睡,好在黎明时分,那大夫总算迈着虚浮的步伐走了出来,对穆显阳笑着激动道:“穆将军,老夫幸不辱命,小公子保住了!”
昨夜可是他这一生过得最惊险的一夜,他看出这二夫人是被人下了某种烈性的堕胎药,这种药一旦喝下去,胎儿基本都要流掉。
但好在这药在二夫人喝下之前,就已经被稀释过了,而二夫人喝的量也不多。
哪怕如此,大夫也是用尽了此生所学才能保住这胎儿。
只能说二夫人肚里的小公子确实命大。
但这些事大夫并不敢如实和穆显阳说,孩子既然保住,他的性命便没有了担忧,可如若缠上这些事,惹得一生骚倒是小,就怕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穆显阳终于松了口气,命人打赏了大夫之后,踏进了屋里。
但屋里实在太过腥臭难闻,然后欲呕欲吐,而且夏瑾瑜也并未醒来,穆显阳便只待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昨夜没睡的人当然也包括柳霞眠,她一直在等消息,等夏瑾瑜流产的消息。
可她等了一夜,来通报的人却告诉她,那个贱人竟然平安度过了昨夜的凶险,那小孽种竟然还安安稳稳地待在那贱人肚子里!
柳霞眠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怕她的怒意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叫人喊来林妤锦,面无表情地问她:“你不是说此事天衣无缝,那小孽种绝对活不到今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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