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宁嵇玉刚过满月,却没有办满月宴,高梓苓只在府中煮了些粥汤,便当是庆过满月了。
因为她知道这时他心爱的丈夫恐怕连这些寡淡的粥和汤都喝不上。
这夜,高梓苓关上了窗,想用银针将灯火挑灭,却这时,窗外忽然响起树枝被折断的轻响。
“谁?!”
高梓苓虽然生了孩子,但武功却不减,那些如同针掉落在地上般轻微的声响却在耳里非凡的她耳中无处遁形。
她将幼小的孩子护外帷帐中,快速走到窗边,府中未有人养猫狗,更不可能有野猫野狗之类的闯入,此人能突破府中的防卫走到这里,武功一定不弱。
高梓苓五官皆锐利起来,紧盯着外头方才发出声响的地方。
她手撑在窗边,正欲翻窗而过,却忽然一道人影闪现,一人就这样落到了她眼前。
“慎、慎远?!”
在看清那人脸后,高梓苓神色激动起来,“是你吗?是你回来了?”
日日夜夜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如今却站在自己面前,高梓苓一定反应却觉得恐怕自己还在梦中。
况且,宁慎远不是应该在牢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苓儿!”宁慎远的激动比起高梓苓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把将高梓苓抱住,力道紧得像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死结。
两人都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初始的激动过后,高梓苓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两人虽然结婚许久,却因为各种坎坷的原因,分离的时间远比聚首的时间要多。
因此二人甫一处在一起,却像是一对方才确认彼此感情的小情侣。
“是张青他们劫了狱,将我救出来了。”
劫狱?
高梓苓听了虽然觉得有些冒险和后怕,但很快便消化了这件事,其实她也曾经有过想要去劫狱的冲动,但怕宁慎远另外计划,毁了他的筹谋。
毕竟之前宁慎远一直是个忠臣,未曾做过什么忤逆君主的事。
在他心中,虽然先帝是皇上,但他所忠的自始至终都是大楚。
可他忠心为主,如今大楚皇帝却如此待他,他自从答应劫狱一事之后便已在心中决定不再侍奉这位君主。
他想带着高梓苓和孩子远走高飞,这将军,不当也罢。
“只要你回来,回来就好……”高梓苓泪光涟涟,紧紧抓住宁慎远的衣襟,生怕眼前这人只是镜花水月,下一瞬便会消失。
而宁慎远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即使抓青了也没出声让她放开。
“对了,”高梓苓此时才从两人终于重逢的激动中平复,想起了他们的孩子,“你还没见过嵇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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