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的硬度不及钢铁,实用性低,一般人不会选择用银来铸造刀具——除了玄门。听朝阳说过,篆刻着符文的银器,对妖邪的杀伤力加倍。
所以这还是个玄师呢?
玄师来钱家做什么?这里闹鬼还是闹妖怪了?
钱万贯看起来对此人十分客气,连连鞠躬。管家捧着一个盒子过来,开盖一看,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
钱万贯把盒子递给少年,少年推拒不接。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钱万贯又把盒子交给管家,领着少年朝内院去了。
年初七从无人处翻进去,也摸去内院。
钱老头说儿子后宅不宁,怀疑孩子失踪和家里人有关,年初七便想着先去夫人姨娘屋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一次干这种事,没经验,出门前忘了换身衣裳。此时的她穿着一身明黄劲装,很是扎眼,眼下又找不到别的衣服更换,想来个浑水摸鱼都不行,只能一直避着人。好在内院往来的人并不多,唯一苦恼的就是搞不清楚哪个屋住的谁,贸然进去又怕撞见人。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退出去晚上再来时,突然听到钱万贯的声音,就在转角处。四周无遮蔽,年初七一着急,拉开旁边一扇外面挂闩的窗子钻了进去。
窗户刚落下,钱万贯一行就过来了。年初七缩在窗下屏息凝神,想着等他们过去了就走,结果听到钱万贯说:“窗闩怎么开了?”
咔哒一声,窗闩从外面扣上。年初七气到抓狂,又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赶紧走,再寻别的出路。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一行人不仅没走,反而堵在门口叫钱三宝开门。
年初七愣了一下。
钱三宝?不是说丢了吗,已经找回来了?
她悄摸站起来扫视屋内,瞳孔猛的一震。
只见桌子旁边倒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七窍渗血,鼻血有往旁边擦过留下的痕迹。嘴唇乌黑,瞳孔涣散,已然气绝。
满地狼藉,什么书啊衣服啊扔得到处都是,就跟遭了贼似的。被褥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床下,枕头在桌子上,旁边摆着个汤盅,里面还剩着几片银耳。
年初七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她只知道一旦被人发现,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钱万贯喊了几声,没人应,想到刚才打开的窗闩,招手示意随行的管家小厮过来撞门。
“我来。”少年越过钱万贯,一脚踹向房门,门闩应声而断。
房门一开,众人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钱三宝的丫鬟翠翠。
管家上前把人翻过来,正对上一张死不瞑目的脸,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喊:“死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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