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们不喜人的原因之一。
“五界?”在一旁听音的9服队员好奇的小声问:“她不是说六界吗?”
“神、仙、妖、魔、鬼,五界,第六便是人界。”莫文渊如此解释,却不看提问题的人一眼。
“我只负责人界畜司意外死亡统计和后续处理,如要跨界需要审批。”寻月坐在木栈边上,双足荡水,享受着深秋的寒意,“但入职到现在,一次跨界都没有过。”
莫文渊跟魁王以同样悠闲的姿势,坐在旁边。
而9服的两名小队员则坐在寻月另一侧,但嫌河水冰凉,就只是歪坐在边上。
他们几个就跟信号一样,从高到低,从大到小。
“你能分到人界畜司意外死亡部恐怕也是那些仇家跟你师父权衡过的,不然最累的是正常死亡部,那些批量屠宰的都是这个部的。”魁王端着一碗糖水,凶悍的脸上竟露出孩童般的欢喜。
而莫文渊行事老练,支付了一盆糖水的价格,直接用盆盛装,勺子是舀汤用的大勺。
可那样大的盆在魁王手里,也就正常碗大的大小。
他吸溜一口糖水咂咂嘴,“你得罪的九家恐怕势力极大,不然不会连白猿神尊都护不了你。”
莫文渊接话,“如果是她说的九家,那就还应该有杻阳山的鹿蜀上尊和付礼上神在其中作梗,不然,这雷罚是引不来的。”
“对,能引来雷罚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九家在堂庭山引雷罚,他们也真是有胆大包天的势力,要不然怎敢在白猿上神府邸猖狂造次。”魁王撇撇嘴,将一盆糖水一饮而尽,“这样轰动,可惜我没看见啊。”
“她是有大罪吗?要引雷罚惩治她?”9服小队员好奇的问。
莫文渊否定了有罪的说法:“她被封锁记忆,有没有罪,现在可说不好,我们又没在阴司当职,所以没有观今生,观前世的能耐,不过假先生的意思大约可以判断出,她应该是——误伤吧。”
“六界之内,降雷罚也未必就是天惩,也有可能是——”魁王瞥了眼坐在中间的小不点,“你也不必自责愧疚,你是身为妖时杀了些人,又不是入职阴司后杀人的,身为妖,没有能够断送人三魂七魄的能耐,只有阴司鬼职才行,无论你杀的是妖还是神仙,都不能,所以那些大家惩治你,也只是怨你把人变成鬼了。”
“是了,你杀的无论多少,到最后都能在阴司的灵司内找到,既然你说他们是下轮回帐里,那更是有还阳的可能,九家为何做的这么绝呢?”莫文渊掰着手指估算,“能驳白猿上尊,能动莫家后代,杀莫许爱徒,不顾及她祖上,会是哪几家?”
“说是猫妖一族的九尾贵府里的中曲山付家、翼望山云家,还有西海岸华音上神家,风伯箕家,财神赵家,麒麟家,犀渠家,含利家,司禄星君家,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至于其余的旁支,佳和乐没说。”寻月耷拉着脑袋,掰着手回想在阴司期间,曾听到的那些话。
“佳和乐?”莫文渊恍然哦了一声,“是那个小律师?也给你打过官司?”
“小律师?”寻月摇头否认,“可不是小律师啊,那可是阴司鼎鼎有名的金牌律师。”
“哼。”魁王嗤笑一下,“千年磨砺,那小娃娃也熬出头了。”
微微北风吹过,卷起部分落叶,荡过一片芦苇,落在水面上。
河对岸,农耕的男男女女一会儿直起腰身,一会儿又没入金色的稻穗中。
可这样安逸的生活,却不属于发呆的他们。
魁王双臂后撑,望着远处的天空,“听你这么说,不过千年,咱们的六界就大变样了。”
莫文渊也随之附和,“人类的智慧促进世界发展。”
“不是,我是说那帮老家伙们。”魁王眯起牛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就当是你说的这九家引来雷罚,也是不小的势力了,咱们六界,上有三君,下有各方神君,难道就都只是看戏?小孩子家摔打,手轻手重于咱们而言,都不会魂飞魄散,至于非要毁掉其真身,逼上绝路吗?”
魁王这话,寻月也曾想过,在成为鬼职后,第一次受挫,第一次知道自己屠宅,知道被雷罚劈死,她就曾想过,真的至于吗?
而后千年里,她大小挫折不断,大小事故不绝,后又想过,这样真的至于吗?
如今,她仰望苍天,凝神思索,轮回帐一行,是不是就能终结这些呢?
走这五世,九家是不是就能放过自己呢?
回去后,是不是就能正常生活呢?
回去后——
或许师父就能来看看自己吧?
白猿上神也能看看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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