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遇到她之后听到的各种故事都太离奇,所以他现在都不怎么表现出惊讶的反应了。
面对邹鹤的说法,顾意驰也没有给出太多评价,只是很平静和不出错地说,“他会的。祝你成功。”
林唱晚忽然很想知道顾意驰的真实想法,想知道他抛开那些人文的关怀和下意识地粉饰太平以后,对邹鹤这样身世的人是怎么想的,对她这样身世的人又是怎么想的。
她不愿他总是表现得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能接受,某种程度而言就算是什么都不在意或者什么都接受不了,这是一个有点绕圈子的悖论。
邹鹤这时回过了身,显然是要对她说话。
“等下如果真见到你亲戚,你能别告诉他们我是谁吗?”
她一愣,这才明白邹鹤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紧张来自哪里。
没有人会真的想要在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被当成罪人看待,就算是邹鹤这种已经背负着罪名过了那么多年的人也不例外。
其实仔细想想,他只是个才刚满十八岁的小孩,就算表现得再强硬再锐利,外壳下面的心也还是软的。
一个心已经发硬的人是不会因为得知真相就转变态度的,至少不会这么快。
“嗯。”她点了点头,“就说你是我后来家里的一个表弟?”
邹鹤对她笑了笑,“谢了。”
“那我呢?”顾意驰在前面接话。
“你?你不是司机吗?”
她这话一出,三人都笑起来。
又过了一段路,导航里传出“您的目的地在左侧”的提示音,顾意驰踩下了刹车,随后三人一同往车子左边看去——确实是能看到一个写有山岭村的标牌。
可是标牌后是望不到尽头的荒山,完全看不到房屋和人烟。
“这地方真的会有人住么?”邹鹤忍不住发出疑问。
“我问过老板娘了。”顾意驰答道,“她说是需要爬山,应该翻过这座山再走一段就能到。”
“那车怎么办啊?”
邹鹤的第二个问题问完,三人都陷入沉默。
把车锁好停在这里大概率是不会出问题的,但是万一呢,这毕竟是租来的车,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情况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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