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虽然和她们隔着两个单元,但是一听到王阿婆提起昨晚的事,叶卓菱还是看了看位于一楼的程家阳台。如果当时不是卫时澜在场,她会不会选择报警?昨晚的心境她一定会报警,可是今天的心境她又不免心软,觉得程博洋还未成年,智力方面也有问题,已经很可怜了。她虽然是法学专业的,但是人情认同让她很纠结。
后来的处理结果和她想的一样,“对无民事行为能力或者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违反治安管理的,不予处罚。责令法定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虽然程家人严格管理起了程博洋,但是程家人在小区内被指指点点的,自己家终究是受不了这种指责带来的压抑,再加上有些邻居见面还是会毫不客气的说教他们一家人,程家在这件事处理结束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搬离了文庭花都小区,据王阿婆他们几个老阿姨说,程家是搬回北海老家去了。这些都是后话。
“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事!”叶卓菱回答。
“哎呀听说你前两天也遭受过那坏小子袭击啊?我就说嘛,当时我就猜到了!”王阿婆不无兴奋的说。
“……王阿婆,我先到医院去了,有空了,咱们再聊!”叶卓菱匆匆告别王阿婆,昨晚的事,她不愿意多提,一则确实心中有阴影,二则在院子里聊这件事,难免人多嘴杂,自己多说了什么,如果被变味传到程家人耳朵里,也不好。她不想多生事。
好在王阿婆虽然八卦,但并不烦人,听她说要去医院,又关心叮嘱了两句,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今天护士又重新为叶卓菱埋了留置针,扎针的小护士问她“是怎么搞得?怎么能把左手搞伤成那样?还有脸上的伤?”叶卓菱回答是“不小心碰伤的!”
小护士很好,不仅帮她扎了针,还帮她把昨天脸上手上的伤口都重新消了毒上了药。
快输完液时,竟然退烧了,37.2°,叶卓菱感到身体轻松不少,高烧了几天,这一退烧,身体肌肉和关节也不那么疼痛了。
她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看,希望可以看到他发来的信息,他还会不会来医院接她?没有等到他的信息,也没有等到他的人。
也是!人家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怎么可能天天围着她转呢?不要把他当成自己的习惯好吗?
正在失望中,手机响了,叶卓菱很快拿起手机,希望看到是他的来电,结果是花驰诚的电话,她心中失望,又有些希望,或许他们两个人是在一起的,或许会……她没有往下想,而是接通了电话:“喂!”
“叶老师,去医院了吗?”花驰诚问到。
“现在在医院呢,很快就输完了!”
“好,我打的,现在去医院,大约七点半就到。”
……
叶卓菱想客气一下说不用过来了,又想见到卫时澜,她想,他们俩应该会一起来吧?今天一整天,她都在等卫时澜的信息,主动发过去的话,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
花驰诚果然很快就到了医院,原因是他刚刚打电话时,人在派出所,就是负责处理叶卓菱被袭击那个治安案件的派出所。郭琪伟帮他找了一个熟人,他下午一下课就打车赶往这个派出所,想咨询咨询案件进展情况。大致得到的消息和叶卓菱想的一样。花驰诚一见到叶卓菱,就把案件最新的进展情况告诉了她。
叶卓菱听的心不在焉,她不关心案件的进展,她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卫时澜的身影,忍不住问了一句:“卫老师,没和你一起吗?”
花驰诚“哦”了一声,拍了拍额头说:“忘记了忘记了,忘了告诉你,老卫他今天下午五点二十的飞机,要赶去部里,有一个表彰大会后天举行。他今天上午就坐大巴到机场去了。他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声的。”
他走了?算不算不辞而别?听上去是很急很突然的,但发一个信息的时间总有吧?叶卓菱愣神了好几分钟,脑子里一时之间乱七八糟的。
她想了很多种他不辞而别的原因,越想越折磨自己,就像一条蔓藤,正沐浴着阳光,在墙壁上漫爬,突然被花匠一铲斩断一般,根须鲜活的坠落入泥土。
花驰诚看到她情绪低落,以为她是对案情可能的结案走向感到不满,又连连安慰了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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