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屋子里待着,光线也暗,见不到阳光,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直打坐的赤金“嚯”的睁开眼。
接着两个穿着紧身黑衣的人“嘭”的一声,朝屋子里扔进来一个东西后,转身“哐当”一下摔上门就直接走人了。
屋子里躺尸的几人,听到动静,也都坐了起来,起身过来查看,赤金坐着未动,但也看清了扔进来的是个兽奴。
只是该兽奴的脸被打得变了形,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只从身形来看应该也是一个年轻人。
狗贱凑上去,看到那人的一条手臂直接被人从肩膀处生生撕下,牵扯的皮肉一直拉伸至左侧肋骨,血灌满了他的两条裤腿,就连圾在脚上的草鞋都被鲜血泡的变了形。
他伸手在他的鼻息间探了探,对其余的人道:“还活着。”
一个身形在几个人里勉强称得上壮硕的中年男子摇摇头,一针见血地说道:“现在还活着,指不定明天早上就成一具尸体了,流了这么多血,又没有药,怎么可能熬得过去,这样生生受着,还不如当场就死了呢!”
另一个身形相对瘦弱些的年轻男子叹了口气,从地上躺着的男子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捆在他的伤口处,接着对室友道:“都别干看着了,都搭把手,将小树移到他的铺子上去,地上凉。”
几人这才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到了挨着赤金铺盖的一个空着的茅草垫子上。
赤金静静的看着,尽管有血自那人的身子下流出,溢了些许在他的垫子边缘,他微微皱了下眉,并没有说什么。
待一切结束后,好贱回到自己的位置,又抹起了眼泪。
狗贱不耐的吼道:“你是娘们吗?整天哪儿那么多猫尿。”
好贱哭的打了个嗝,抽噎着身子说道:“我也知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这不是到了伤心处了,反正我说不定今晚就要死了,就让我干脆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下辈子做个人族,再也不哭了。”
狗贱没有再呛道他,沉默了起来,房间里又陷入了诡异般的寂静中。
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赤金想,应该是临近傍晚了,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送饭,准确的说是送晚饭。
晚饭,一人两个黑乎乎的杂粮窝窝头,硬的差点没把人牙齿给搁下来,配上一碗清的可以当镜子用的米茶。
不过九个人里,只有好贱的不一样,他分到了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碗烩菜,上面零星撒着几块指头肚大小的肥肉。
他瞥了一眼别人的窝窝头,又看了看自己面前雪白的馒头,拿起来奋力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香,真香,”
一大口馒头在他的嘴里咀嚼着还未下咽,眼泪就飙了出来。
他呜呜哭了几声,又端起碗呼噜呼噜吃起了那一小碗烩菜。
赤金拿手捅了捅旁边正埋头和窝窝头作战的狗贱,指着边哭边吃的好贱问道:“他这馒头到底是难吃还是好吃,怎么哭成这样?”
狗贱停下啃窝窝头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好贱,顿时觉得手里的窝窝头也不错,没有那么嫌弃了,耐心的小口咬了起来,低头对赤金说道:“他那个饭可不好吃。”
赤金不解的问:“怎么说?”
狗贱吸溜了一口碗里的清水粥,道:“他那个也叫断头饭,通常晚上要打生死场的人才会有的吃。”
“那打擂可以代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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