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排断后路的刘大眼等人才刚把挡路的沙袋码好,机枪都没来得及架,战斗已经结束。
任自强依然没有露头,继续拿着枪虎视眈眈盯着一众趴伏在大路上的土匪。小心驰得万年船,他绝不会犯‘在阴沟里翻船’的错误。
小命精贵,他犯不起也不敢犯!
“王老虎,带人出来收缴枪支!都把枪端好喽,谁动就打死谁!”任自强又大吼一声。
“老少爷们,都出来吧!”随着王老虎的喊声,大路两旁的野地里陆陆续续钻出二百来号人。
里面也就四十来人端着枪像辣么回事,其他大部分人连端枪的姿势都忘了,战战兢兢,手抖得几乎握不牢枪。
这些人只听到枪响和手榴.弹爆炸声,都不知道咋回事,钻出来就看到一片血腥场面。
从打头的魏石头开始,就四匹马毫发无伤,这还是任自强觉得马有用特意留下来的。
马后二十米之内几无完好之人,最少有三四十人身中一枪或多枪,也有‘串糖葫芦’的。毕竟射击距离太近,捷克式轻机枪威力也不小。
这场伏击从头至尾,土匪们反应迟钝,几乎一枪未放。或许有人放了,但任自强太过于全神贯注,一个劲开枪消灭土匪,他只听到自己枪响没听到别人的。
众叫花子收缴完枪支弹药,又把活着的土匪五花大绑。叫花子们太适合干清扫战场的活了,那叫一个驾轻就熟、毫无顾忌,恨不得把死去土匪的牙口掰开看看有木有镶金牙。
在任[ ]自强的提醒下,几位老兵把剩余拉着弦的手榴.弹一一解开绳子,拧好盖子,这次伏击战算完美结束。
叫花子也受伤了几个,不是别人,而是扮演‘美人计’的女人,慌不择路之下跳坑,把脚崴了,或是身上脸上擦伤。
“老虎,把人和枪都带回院子。大眼,带领其余兄弟们把死的土匪埋远点,顺便把路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陈三,你去通知柱子,他们可以回来了!”
“大家手脚麻利点,忙完赶紧吃饭,吃完饭我还有事安排。”
任自强古井无波,一连串的命令发出,接令者无有不从。他们的眼神中有敬畏,有不可思议,也有狂热。
安排完后他回到院中,又顺便嘱咐女人们多做些干粮,然后目不斜视施施然回到主房。
等把主房门关上以后,任自强才一个蹦子跳起来,右手握拳奋力一挥,鸡冻的喊出一声:“嘢!完美!”
由不得他心潮不澎湃,整个伏击计划在他手里完美收工,除了中间漏掉望远镜的环节,其他情节和他脑海中的推演有九成相似。
慕然间他发现自己也不是辣么不堪,还是有辣么点掌控全局的统帅之才!这次伏击也极大增强了他和小鬼子对抗的信心。
“哈哈…我这脑瓜子也蛮灵光的嘛,看来以前是懒得想呀!”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嗨道。
回想起刚才子弹打在土匪身上,枪眼溅起的血花是辣么红而妖艳,还有那梦幻般的血雾,那种感觉尤其令人沉醉。
唯一遗憾的是,血花不是来自小鬼子身上的,不知道他们身上的血花是黑色的呢,还是黑色得呢?
满腔得激动与欣喜却无人可以倾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他要么抱起客厅里的瓶瓶罐罐手舞足蹈,要不回到卧室床上翻来覆去,嘎嘎狂笑打滚儿,露出极为天真的一面。
辛亏这场景没人看到,否则,众叫花子都该怀疑了:“这还是那个智珠在握、不动如山,牛掰到不可一世,吊炸天的总团头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门外一阵急似一阵喊声唤醒。
任自强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一番心情,又恢复一脸风淡云轻,这才不徐不疾张口:“进来。”
“强哥!团头”刘柱子、李大眼、王老虎、陈三端着饭菜联袂而来。
“外面的事都处理干净了?”任自强随口问道。
“团头,这次共俘虏了六十七个土匪,有十二人带着伤。共缴获捷克式一挺,盒子炮十五把,三八大盖二十一支,汉阳造七十二条。各类子弹没仔细清点,估摸能有四千多发。”
王老虎站着毕恭毕敬报告道,他毕竟在军营里干过,没少打扫过战场。
“嗨,大家坐下,搞辣么客气干嘛?来,边吃边说!”任自强看四个大男人杵在旁边像电线杆子似的,咋看咋不得劲。
“谢强哥!”“谢团头!”四人受宠若惊的坐下。
“还有吗?”任自强一手举筷子夹菜,咬了一口饼子。
“团头,还有从土匪身上搜了不少钱,小黄鱼十二根,大洋五千一百零九块,一大包金银首饰,还有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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