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冯叔,咱们叫花子在强哥带领下,已是今非昔比,我们才不会怕一个地主老财呢!”
陈三看老大忙着大快朵颐,于是接过话头大咧咧道。
“对啊,冯叔,既来之则安之,有我们在,你们不用担心。”刘柱子也附和道。
他看到身边冯春桃迟迟不动筷子,忙顺手夹了个鸡腿放在她碗里:
“春桃妹子,你吃呀!”
“嗯,谢谢柱子哥!”冯春桃满怀感激道谢。
“这么快就哥哥、妹妹称呼上了!”这一幕落在任自强眼里,心下不由好笑。
笑完后却打起了小算盘,刘柱子都快二十三了,搁民国他这个岁数早该娶妻生子。
还不是因为他以前不正混,和一帮叫花子为伍,结果闹了个高不成低不就,至今孑然一身。
还有陈三,比刘柱子小一岁,也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对冯春桃、冯春梅两堂姐妹,任自强只打量了两眼,她俩虽脸有菜色,也属于颜值中上。
不愧是练武的出身,倒是英气勃勃。而且身为江湖儿女,为人处世落落大方,少了些大家闺秀得矫揉造作。
这一看,坐得位置也很巧,刘柱子旁边是冯春桃,陈三旁边是冯春梅。或许是他二人仗义出手的缘故,两女对两男都很感激。
落在任自强眼里这就成了好感,当然,其中发生的误会他不清楚。总归他看起来是蛮搭的,越寻思越合适。
虽然身处乱世,而且朝不保夕,也不能耽误人家两情相悦儿女情长不是,他不禁动起了替手下二人当月老的心思。
看到刘柱子主动照顾冯春桃,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踩了一下右手只顾自己吃喝的陈三的脚,微不可察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照顾点冯春梅呀!
却不想陈三这会儿成了个憨货,哪有半点心有灵犀,一幅茫然不知:“强哥,您有事?”
“你个傻帽!往日的机灵都日了鬼了”任自强心下大骂,嘴里含糊其辞:“你别光顾自己吃,没看人家客人碗里还空着吗?你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
说着话又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这一脚踩得确实有点狠,疼得陈三好悬没叫起来,他以为任自强生气他没规矩,忙涎着脸陪笑道:“强哥,我的错,我的错,我这就招呼!”
他说完话扫了一圈,发现只有冯银山和冯春梅碗空着,忙殷勤布菜:“冯叔,您别客气,吃呀!”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冯银山忙客气道。
接着陈三又给冯春梅夹了块鸡胸脯:“春梅,你也吃!”
“谢谢三哥!”冯春梅甜甜一笑。
这下闹得,陈三都不敢专心吃饭,心思大部都放在客人身上,就没敢让客人的碗空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冯春梅碗里的肉菜堆得要冒尖。
误打误撞之下,刘柱子也不得不有样学样,冯春桃则是向阳花木早逢春,被他照顾得可谓无微不至。
同是练武的出身,任自强很清楚穷文富武,意思练武之人所需要的营养远远异于常人。大白话就是能吃,不分男女。
冯银山他们走江湖卖艺,混个温饱不成问题,要想顿顿有大鱼大肉那不现实。这点从他们面相上都可以看出来,皮肤干巴巴,不带一点油光。
充其量他们凭本事吃饭,生活过得比沿街乞讨的叫花子要好一些,有尊严一点。
他们何曾吃过如此丰盛可口、琳琅满目的硬菜?面对眼前满桌子的鸡鸭鱼肉,香味扑鼻而来,已经勾得他们止不住咽口水,肚子里馋虫一个劲咕咕叫。
有刘柱子、陈三再三保证安全和热情招呼,又有保定府总团头风淡云轻坐镇,三人才慢慢放下忐忑与拘束,安心享用大餐。
任自强不是不想招呼他们,问题是他身份在那儿摆着,他越客气对方反而更拘谨。
索性也不管了,再说他本身就是饕餮汉,委实也馋,想必自己放开吃,他们也能放得开。
小丫头春妮不就被他的吃相勾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管不顾父亲和姐姐们频频给她使眼色,小嘴吃得满嘴流油嘛!
冯春桃或许大一些,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再有前头她和刘柱子间的误会和尴尬接触。
刘柱子每帮她夹一次菜或招呼一次,女孩眼里羞意就多一分。落在外人眼里,明摆着欲语还羞,好像很来电似的。
冯春梅估计还小,陈三犹如情场小白,两人也由此逐渐熟稔。
任自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嗯,孺子可教也,看来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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