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提着两只小箱子来的很快,一如既往得热情,照旧带球撞人。幸好任自强下盘稳得一批,含胸收腹,轻而易举化解其弹力十足的双击。
姑娘们对此已不以为怪,报以理解宽容的偷笑。
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任自强不是小气巴拉的人:“凯瑟琳,感谢你的帮助,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两只巴掌大的木盒,一只盒子里放了六根小黄鱼,另一只盒子放了一些珠宝首饰。总归这些玩意储物戒里挺多,懒得拿出来换钱,作为小礼物送人也挺不错。
凯瑟琳好像没见过似的,两眼满是小星星,不可置信道:“啊哈!密斯任,这些都是给我的报酬吗?”
“嗯哼,你可以这么认为。”
“啊!密斯任,您真是一位慷慨的绅士!”凯瑟琳情难自禁,旁若无人的抱着任自强就是‘叭叭’两口。
虽然亲在两边脸上,但移形换位时,也不知是她故意为之还是无意,彼此嘴唇竟然擦碰而过。
任自强有一瞬间的愣怔:“尼玛,这要是没人,这位大洋马不会生吞活剥了自己吧?”
众女见此情景也有一时的呆滞:“抱抱就算了,怎么还亲上我家男人了?”
房间里的氛围立马有些怪异。
这特玛还能呆吗?任自强当即打个哈哈哈:“凯瑟琳,这里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立马闪人。
凯瑟琳在身后颇为遗憾用英语来了一句:“唉,密斯任,我还以为你也要学呢?”
任自强装作没听到,他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感觉凯瑟琳是故意的。对安德鲁他真是无话可说,为了大笔订单,简直煞费苦心,节操碎了一地。
容不得他多做埋怨,紧接着姜般若也到了。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相见,姜般若简直热情的过分。脸绽放的像花儿一样,一双手紧握着任自强的手不松,一双眼睛里溢出满满得炽热,几乎把玳瑁镜片融化。
嘴里翻来覆去:“任老弟,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这把任自强腻味的,都有些后悔找他办事,要不是看他年纪大,直接就把他扫地出门。
他不动声色震开对方双手,应付道:“姜老哥,不必如此,你这样令我很惶恐啊?”
“哈哈……”姜般若一点没不好意思,泰然自若:“任老弟,不怕你笑话,哥哥我也练过几年功夫,最喜欢结交江湖中的能人异士,老哥对你实在是仰慕得紧啊!”
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如此,任自强也不好甩脸子,只好虚与委蛇,恭维对方几句。
一番寒暄过后进入正题,任自强提出一只大皮箱:“姜老哥,你点点,这里是三百二十万中交票。”
多出来的一万他没提,就当辛苦费。
“不用,不用,哥哥还能信不过任老弟吗?”姜般若连连摆手。
见此任自强也不勉强,索性一事不烦二主,又给了他十几张房契道:“这都是我从袁文桧处顺来的,您看看要是值点钱,就一并帮我处理了吧?”
姜般若看看房契,又瞟了一眼箱子。其意不言而明,钱也是从袁文桧处顺来的吧?
当然,他没傻到要点明,而是对一张张房契解释了一番。其中有烟馆、落子楼(青楼)、赌场、花会(像现代的有奖彩票的一种),还有太古码头的两间仓库。
任自强对其他的不感兴趣,唯独对码头的仓库上了心:“仓库给我留一间大得,其他的都交给你处理。”
姜般若有些为难,但毫无推脱之意:“没问题,任老弟,老哥就是砸锅卖铁也尽快把钱凑够。”
说话听音,他话里明显是手头紧的意思。任自强疑惑道:“姜老哥,您作为红帮龙头,又掌管日进斗金的大红桥码头,手头还不宽裕吗?”
姜般若讪讪一笑:“不瞒老弟,老哥就码头一项有收入,其他办学、办报纸都是贴钱的,还要养活帮众,所以老哥也就表面风光……”
“哦,明白。”就看在他能办教育的份上,任自强瞬间做出决定:“姜老哥,你就给我留个仓库就好,其他的房契都送给你,钱我不要了!”
“任老弟,这怎么好意思…”
姜般若刚要拒绝却被任自强斩钉截铁般打断:“姜老哥,我意已决,你别多说了。我这些钱也不是给你花的,一是我也在教育事业上略尽绵薄之力,其二呢,袁文桧一死,姜老哥你就是津门地界的地下王者,我希望你今后多做善事,行义举,多照顾照顾穷苦人,别走袁文桧的老路。”
“任老弟高义,那老哥就却之不恭了!”姜般若感慨道:“你放心,我姜某人可不是袁文桧那等见钱眼开,认贼作父的无耻下作之辈!我生于斯长于斯,津门之父老兄弟皆我之父老兄弟,必将善待之。”
“那好,老弟我拭目以待!”任自强拱拱手,接着随意问道:“对了,姜老哥,袁文桧那一摊子你接受的怎么样了?”
“哎,我可没有老弟的本事,还在观望中。”姜般若苦笑连连:“实不相瞒,袁文桧虽然死了,他还是有后台的,我要是动作太大,极容易引火烧身啊?”
“呵呵…,你是说刘寿岩会找你麻烦?”任自强玩味的一笑。
“确实如此,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东洋人,只能徐徐图之。”
“如果刘寿岩死了呢?”
“只要刘寿岩死了,我就没什么可忌讳的。津门江湖上的事,少了他这个中间狗腿子,就凭东洋人自己,他们玩不转的!”姜般若信心十足道。
“哈哈…,姜老哥,那你还等什么?现在尽管放手施为,我保证没人找麻烦。”任自强开始端茶送客。
“任老弟,您的意思……?”
“刘寿岩昨夜里已经消失了,不但他不在,还捎带了一个小梁子和白帽子衙门姓张的翻译官。我听说他们都是白帽子衙门的头头和骨干,没了他们,这回你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什么?”姜般若腾得一下跳起来,眼镜闪掉地上都恍若未觉,不可置信:“任老弟,此话当真?”
任自强慢条斯理的帮他捡起眼镜,递给他:“姜老哥,你看你,咱们之间还有信任二字吗?”
“哎呀!任老弟,是哥哥的错,哥哥糊涂!”他嘴上虽如是说,但一双直盯盯的眼睛分明想确认一下。
“呵呵,你可以去日租界看看,估计这会儿应该有消息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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