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万林不愧是拥有数万亩土地的超大地主,即使在这个小麦亩产平均一百二十斤产量极低的年代,他家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粮仓巨多。
老家伙不讲究附庸风雅,在院子里建假山、池塘、后花园之类,任自强都怀疑唐万林是饿死鬼托生,生怕自己挨饿,竟然把主房后面一直到院子后门全建的是粮仓。
从唐家粮仓管事人口中得知,这些粮仓储存当季小麦一千吨出头,还有去年的高粱和小麦近一百吨。
(附注:民国时期都是论升或论斗称量粮食,一升大米大致和现代2公斤大米相当,一斗相当于十升。为了换算方便,笔者一概以现代重量单位称呼。)
“呵呵,才一千多吨粮食啊,我还以为有多少呢?”任自强挥挥手让队员把粮仓管事人押下去关押起来,摸黑开始大肆洗劫粮仓。
他的储物戒高五米,宽十米,长四十米,容积两千方,完全可以装一千五百吨小麦。所以装唐家这些粮食,可谓绰绰有余。
当然,他也没全装完,留了大概能有二十来吨高粱。毕竟唐家还有几十口子人,也得给他们留条活路不是。
可问题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任自强的意志为转移,他心存善念不见得别人能领他的情。
他在后院从这间粮仓窜到那间粮仓刚忙完,还没顾上歇口气,就听到主房里“砰、砰、砰”传来三声枪响,紧接着传来一群女人的惊呼声。
“糟啦!是武云珠!”任自强心道不好,急忙几个箭步破门而入主房。
冲进去就见武云珠披头散发,大口喘着气满脸是血斜躺在地上,右手举着还在冒烟手枪,目光恶狠狠看着对面倒在地上的三个女人。
其余一群女人瑟瑟发抖、面露恐惧缩在客厅的一角。
“云珠,你怎么样啦?”任自强顾不上细看,一个箭步上前俯身抱起武云珠,颤声问道。
这特玛真是阴沟里翻船,他心慌的一批。早晨才刚给武汉卿发电报信誓旦旦要保护好他女儿的安全,特玛连二十四小时还没过完人家女儿就出事了,这让他如何向武汉卿交代啊?
大意了!真特玛大意了!原本以为武云珠有枪在手安抚一帮吓破胆的女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却忘了俗话说得好,‘好虎架不住群狼’。
任自强后悔的想撞墙。
“强哥,我没事!”武云珠吐出五个字。
任自强听她说话中气充足,如闻天籁:“云珠,你真没事?”
“我真没事,我好好的。”武云珠看他对自己如此关心,嘴一咧开心的想笑,去不想扯动脸上的伤口,疼得“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还说没事,你脸上怎么都是血?”
“都是那三个疯婆子挠的,她们想杀了我,我没办法只好开枪了!”
“双拳难敌四手,你怎么不喊人帮忙啊?你......”任自强看着她血丝糊拉的脸,原本想说你看你的脸被她们都挠成大花脸了的话没舍得出口,否则说出来这丫头该伤心坏了。
“哪有我说话的功夫,你也不看看她们的体格,都快把我压得喘不过气啦!”武云珠娇嗔不已。
但配上她此刻可怖的面容,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任自强回头一看,嚯!其中一老一少身穿绫罗绸缎的两个女人吨位可真够大的,都能和岛国‘女相扑选手’有得一拼!还有一位也属于丰满型的老女人,看穿着却像佣人。
他不用亲眼目睹都能想象得到在两个‘人肉战车’的蹂躏下,武云珠当时是何等无力。何况还有一个女人帮着压胳膊按腿呢?
三个女人全是腹部中枪,她们虽然捂住血流不止的肚子疼得面容扭曲,却依然瞪着要吃人的目光看着武云珠和他。看来这三个女人是女人中的战斗机,都是狠角色。
也是,设身处地一想,你都打死人家辣么多人,还打伤主人,下面明摆着还要抢人家钱财,难道还要人家笑脸相迎吗?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任自强自嘲的一笑,心一动手上多了一把勃朗宁,举枪欲射杀三个女人,想给她们一个痛快。
“云珠姐,出了什么事?”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紧跟着‘哐当’一声,前门也被猛的撞开,刘三水带着四个队员端着枪神色焦急风一般冲进来。
进来一看到任自强抱着武云珠,他们当即神色大定。
“啊....!”窝在墙角的女人们又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呼,被任自强眼一瞪又连忙捂住嘴再不敢发声。
“不用担心,云珠没事。”任自强一见刘三水来了索性也不动枪了,吩咐道:“你们把躺在地上的三个女的拖出去,别弄脏了房子!”
嘴里说着话,手里做了个往下切的动作,意思是用刀别用枪,免得闹出动静。
“是!”刘三水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和其他四位队员拖着三个女人就走。两位男队员拖着一位吨位超大的女人都显得吃力,可见其至少有二百斤。
等队员们提溜着三女出去,任自强道:“云珠,我要给你治疗脸上的伤,等会儿会很疼,为免的你扯动伤口,你先睡一会儿好吗?”
“好呢,强哥!”胳膊上的咬伤被他治过后,一晚上时间就掉了疤,武云珠对任自强的治疗手段无比信任,她也明白睡一会儿是什么意思。
任自强随即用大拇指在她脖颈上轻轻一按,武云珠头一歪晕了过去。他和颜悦色对窝在墙角的女人们问道:“请问那间卧室比较干净?”
他这才看清,这些女人分明都很年轻呀,应该是青涩的小姑娘才对。
有位二十岁上下瘦瘦弱弱面容姣好,穿着朴素的女人怯怯的指指一个门。
“谢谢你,麻烦你去给我拿个干净的盆子送到卧室好吗?”
“嗯。”或许是见任自强温和敦厚,刚才指点的女人终于敢发声了,她低着头小跑几步进了另外一个门。
“你们都别怕,只要你们乖乖的我们不会滥杀无辜。”任自强丢下一句进了卧室。卧室虽小但简单整洁,纤尘不染,确实很干净。
他把武云珠放在床上,从储物戒取出药粉、酒精、毛巾、纱巾等物。
没过一会儿,方才的女人送过来一只银盆:“好汉爷,您要的盆。”
“谢谢,你方便在这儿待会吗?我有些事需要问你。”
女人迟疑了一下,螓首微点:“嗯。”在门口束手而立。
“请问你怎么称呼?”任自强一边给银盆用酒精消毒,一边问道,
“好汉爷,我叫大兰子。”
“大兰子,你是哪儿的人?”
“我是西边十里外柴家窝棚的人。”
“哦,你不是唐家的人啊?”
“回好汉爷话,我是六年前抵账进唐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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