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国防也恁样说。”许礼霞叹着气道,“不过按理说,只是恁么个原因的话,她郑金桦会恁样发疯?”
“好像国防的头被砸之前,说了很多让郑金桦受不了的话。不过国防为啥要说那些话呢,是一开始郑金桦泼了他一身墨水。”张本民叹道,“反正啊,同学们都说是郑金桦错在前。”
“可不是么!”许礼霞把火钳子朝灶膛里一捅,“看来啊,俺还得去找门!非找个公道不可!”
“公道是要找的,不过别着急,别人你可以不信,郑成喜还能不信?他呀,肯定会把事情做漂亮的。”张本民说着,吸了口气,“不过……”
“别说半截话,有啥尽管说,等会婶烧个地瓜给你吃。”
“地瓜吃不吃的无所谓,关键是以后不能让国防再吃亏。国防这名字叫得不错,可别到最后连自己都防护不了。”
“可不是嘛,你有啥法子?”
“冤有头债有主,你呀,得找个空当直接给郑金桦撂几句狠话,把她镇住。要不然,肯定还有下一次,下一次的下一次……”
“嗯,是有那么点道理。”
“啥叫有点道理啊,那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正确的。郑金桦那丫头,刁钻得很,你不直接点,她会得寸进尺的。”张本民停顿了下,继续道:“还有啊,你也得注意点,千万不能让那刁丫头给利用了。”
“啥,她能利用俺?”
“是呀,俺不是说了嘛,她刁钻得很,这次把国防的头砸破了,知道得有个交待,所以啊,肯定会把所有的不是给推托得一干二净!”
“推托?她亲手砸破了俺家国防的头,还能推托掉?”
“找个合适的理由呗。”张本民哼了一声,“你想啊,她要是说你家国防有错在先,背地里恶毒地骂了她,咋办?”
“那就让她找人作证!”
“谁会给她作证?找不到的。”
“那她就是瞎说!”
“可她会硬找的呀。”张本民指指自己,“很有可能就会找到俺头上。”
“为啥?”
“平日里俺就是她欺负的对象,有事没事就找茬儿骂俺,还冷不丁地就动手。”张本民一撸袖子,“俺这左膀子,快要被她用语文书给砸断了。全班同学都看得到,打了很多很多回。你说,她要是破嘴一张,说是俺告诉她的,那最后,所有的错就会都到俺头上了。”
“你不承认就行了嘛。”
“是啊,俺当然不会承认,做那个冤大头干啥?”张本民连连叹气,“可结果啊,肯定是对郑金桦有利的,因为最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呀。”
“嗯呐,绕来绕去的,还真是说不清了。”
张本民点点头,又摇摇头,“唉,其实也不是不了了之,因为俺必定是要倒霉的。”
“你倒啥霉?”许礼霞皱眉一琢磨,“哦,郑成喜会治你?”
“没错。”张本民一脸担忧地道,“郑成喜为了尽量给郑金桦开脱,绝对会有模有样地把俺弄成个替罪羊。”
“也不一定吧,难不成他还能死命逼你自己承认?”
“那倒不会,毕竟他是个大人了,得注意影响,要不会得不偿失。他呀,会耍手段变个方式,把戏给演足了。”
“演啥戏?演给谁看?”
“给你看呗。”张本民极力说得很动情,“婶啊,你好好想想,郑成喜没法直接找出证明是俺告诉郑金桦说国防讲了她的坏话,但可以转个小弯子向你证明郑金桦确实是受了俺的挑拨。”
“那咋证明啊?”
“刚才不是说了么,演戏呀。”张本民哼了一声,“他个狗日的郑成喜,八成是会跟你说,俺才是罪魁祸首,挑拨了他闺女和你家国防的关系,然后就会表现出对俺的痛恨,非常非常痛恨,最后,会发誓一定要教训俺一下,为他闺女,也为国防出口气!”
“这……”许礼霞微闭起眼睛,极力梳理着张本民的话,过了好一会,道:“这,可能么?”
“不信的话,你等着看就是了。”张本民摇头苦笑了下,“狗日的郑成喜为人咋样,你还不了解么,所以啊,到时你可千万别被迷惑住,跟着帮腔,然后被当成喇叭筒给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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