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芳这一脚,在情急之下踢得是够狠,差点把郑成喜踢得鸡飞蛋打。
自知是丑事的郑成喜不敢声张,倒地后抽搐了一阵,爬起来忍着痛慢慢移到家里,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根本就不敢下地走路。
吃了亏的郑成喜自然要报复,他指使人把张本民赶出了班级,还谋划着放个大招对付张戊寅和魏春芳,好好修理他们一番,所以,伤好后就召集大队干部和各生产队长开会,说要治理村风民风。
恰好,孙玉香和老孙头带头说那得抓个典型,批斗败坏风气的张戊寅和魏春芳。
郑成喜鼓掌说好,事情就成了。
批斗那天,周家茂、汪益堎还有曲合业他们,都表现得很积极,还有贾严肃,更像个跳跳猴,一窜一蹦。特别是张戊寅和魏春芳身上被弄了屎水子时,他借帮忙为幌子,主动上前对魏春芳动手动脚。
张戊寅和魏春芳异口同声,怒斥着让贾严肃滚。
贾严肃顿时一哆嗦,扭过头傻愣愣地看着郑成喜。
郑成喜把眼一瞪,对张戊寅和魏春芳吼道:“你们两个,不接受贫下中农的帮助,安的是什么心!”
“同志们,事情进展到这个程度,要暂且缓一缓,俺来讲两句,有张有弛嘛。”在场的公社干部站了起来,咳嗽了下,说凡事要有个度,有句老话叫过犹不及,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在教导张戊寅和魏春芳上,也是如此,既有必要,但同时也要防止矫枉过正。
郑成喜听出了话音,立刻对孙玉香说要看好苗头把握好度,成效要出,但不能出格。
孙玉香不是傻子,她也听出了点门道,不管如何得迎合好上级。于是,她隔靴挠痒似地说了几句,无非是重复公社干部的意思,表明对待张戊寅和魏春芳两人,要注意方式方法和手段。
此话一出,人群一阵嘘声,看来,局势已定。
没错,肃清会在众失所望中结束了,可能唯一感到满意的就是贾严肃,他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郑建国狠狠踢了他,歪着鼻子吐了口唾沫,骂道:“日你个娘的,好事还都让你给占了!”
贾严肃听了嘿嘿直笑,也不说话,他知道郑建国红眼。
事实上,嫉妒贾严肃的人不只是郑建国,岭东大队的男人们几乎都懊悔当时咋就没跟着贾严肃跑上去,不过,他们的嘴上却说贾严肃个小崽子真他娘的没出息,擦屎的事都抢着干。
贾严肃听了并不恼,先是咧嘴嘻笑,然后表态,如果有那种擦屎的机会他还会扑上去。说完,便在众人忿恼又羡慕的眼神下,大摇大摆地离开。
人们都相信那种机会还是有的,因为郑成喜当着公社革委会人的面,还没有把张戊寅和魏春芳怎么样,而且他还说,为了起到一定警示和教育作用,在以后的日子里,会适时把张戊寅和魏春芳拉出来进行批判。
郑成喜的确是卯足了劲,下一次定要把张戊寅和魏春芳整得更惨。不过事情总有意外,他的那股劲头,被从县里回来的大儿子郑建军给全然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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