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去安装刚刚得来的网卡设备。他要把 武器全部在上船之前安装调试成功,以备在大海上战斗。
他小心翼翼地按照说明书的程序安装完毕,经过测试,网速达到预期,他才放心地将手提和网卡放好,他害怕天线再次被折断让他没有了投注的武器。
也许是太过疲劳的原因,他打了一个哈欠,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想好好地休息一会。
他感到困乏无力,极力地想闭着眼睛快快的入睡,可是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眼前全部是他在投注南美的那场比赛的场景,那个莫名其妙的进球让他感到无比的憋屈,他还在认为,要不是加时比赛的时候,那个国宝级别的守门员的差劲的表现,他起码还有一万多的进账,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不赢反输,这一正一负实在是天壤之别。他想到接连几天的时间里,没有一天是顺顺利利的,有的只是无端的损失。他没有了愉悦,有的就只有苦恼。这苦恼,他没有倾诉的对象。他的牙齿被打掉,却只能够往自己的肚子里吞,他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每当想到自己的处境,他就感到筋疲力尽。尽管他还抱着极大的希望,但是他却隐隐感觉这次的旅行,可能要成为他的一次死亡之旅。
他在想,是不是不能在继续糊里糊涂执迷不悟地走下去。但想到了那天文数字的债务,他又觉得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近七万元的缺口怎么向家人交待。
他不敢往下再想下去,他只想在沉睡中打发和消磨一点时光,因为他实在是太受煎熬,熬到他无法呼吸,所以他想在出发前再麻痹一下自己那脆弱的神经。
可是,无论他怎么样想麻痹自己,他的眼前满是那些输球的负数,他还是摆脱不了那债务的纠缠。现在的他可谓一贫如洗,他想摆脱,可是贫穷这个东西,当你越是想摆脱它的时候,它就会将你粘得越紧,让你无处可逃。
远处的山岚,群峰叠嶂,时隐时现的山峰,让人有入仙境的感觉。不远处的码头,正是晚上要登船的码头。
熙熙攘攘的人影,在码头流动。
那些流动的人影,大概都是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他们的步伐都那么的坚定而有力,迟肇鸣想到自己,正走在一条不归的路上,唏嘘不已。
酒店的走廊上,领队在喊话,“大家请收拾好行李,半小时后我们出发上船前往海市滨城。”
他赶紧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他已经做好了出发的一切准备。
在候船的大厅,迟肇鸣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见离上船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又从行李包里拿出那台电脑,打开投注网的网页,想利用这个时间再分析一下晚上即将开赛的E超比赛。
他分析了半天,看中了一场鳗鱼队的德比之战。按照以往的赔率分析,威尔希尔开出的过往赔率是鳗鱼输球,这个赔率是他颇有心得的一个赔率,遇到威尔希尔给鳗鱼开出这个赔率的时候,鳗鱼是必输无疑。
他只是听说威尔希尔是鳗鱼的赞助商,鳗鱼和阿色两只球队都是这个博彩公司赞助,两只球队都是听命于该公司。该公司要他们赢他不敢不赢,要他们输球的时候,他们更是言听计从。当然他只是听说,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看到鳗鱼的水位有些低,只在0.67上下波动,让他觉得有些不划算。他想等鳗鱼从半球的盘口升到半球/一球,那个时候的水位至少在1.0以上,因为在他看来,哪怕是鳗鱼赢一个球的时候,虽然只能够赢一半的资金回来,但是也不会比现在的低水位有多大的出入。所以他决定等上船之后,再进行投注。
终于等到上船的时候,他背起他的行李,走在通向海船的栈道上,他感觉到身上的包袱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沉重,这个沉重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妙,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要发生。
上船以后,三等的船票是大通的床铺,在船的底层位置。他一上船,就感觉到不妙,现在他知道了,他所在的位置是信号最为弱小的位置。他落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他的手提电脑,当他连接网络的时候,信号极其的微弱,只有一格的信号还在不停地闪烁。他想,现在还是在岸边的时候,信号如此的不好,等到了海上,恐怕是没有一丝丝的信号吧?他在自己问自己。
终于信号有些加强,他看到了鳗鱼的盘口已经升盘到半一高水,达到1.08,这是一个比较理想水位,他赶紧投注,以避免在海上没有了信号,就只能够望洋兴叹的份了。
他写上一万的投注金额,点击确定,屏幕上显示等候的转圈提示,圈一直在电脑的显示屏上转啊,转啊,就是不见投注成功的提示,他的额头上已经是汗流满面。但是,只到海船拉着长长的汽笛声离开码头,那个圈还在那里打转。
望着转圈的信号,他已经逐渐地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旁边的行人在走道经过的时候,他都感到会干扰那不算强的电波信号,有些心烦意乱。
当海船航行了几十海里的路程的时候,他手提的网络信号在显示屏上彻底的消失,肇鸣望着在自己床边穿行的人在发呆,他睡不着觉,一个人跑到船铉,扶着船栏,他的心情就如《遥夜吟》里面的一句所写,遥夜复遥夜,遥夜忧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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