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在想一个问题,眼前这一瓶酒喝下去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是永远的不再醒来?还是会把自己的肠胃喝得穿孔而亡?杜鹃想的还是很多,打从长大以来,自己就根本没有喝过高度的白酒。在自己的同学会上偶尔尝过一口,她知道的只是白酒的味道是又苦又辣,难以下喉。
杜鹃想到刚才迟肇鸣的歇斯底里,想到肇鸣摔门而去,她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杜鹃打开那瓶高度的烈酒,她不愿意再忍受这样的日子,她当时压根就没有想到儿子希宇的将来。
“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杜鹃想一死了之,她一咕噜地把白酒往自己的口里倾倒。
一瓶白酒就那么被杜鹃灌进了肚子里。
杜鹃感到自己的喉咙里像是被火灼烧一样,难以忍受。
但是此刻的杜鹃已经生无可恋,心如止水。当一瓶高度的白酒下肚的时候,杜鹃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她觉得自己漂浮在黑漆漆的茫茫大海。
她的眼前浮现出认识迟肇鸣的片段,儿子希宇的目光,多年和迟肇鸣相敬如宾的的情景,她有点后悔喝下了一整瓶的高度白酒,可是一切都似乎晚了……
杜鹃想呕吐,强行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她肚子里的一切往外直涌,苦涩的口水喷向便池.
呕吐之后,杜鹃的难受稍微有一点点的好转,她上床想去躺下歇息一会。
刚刚躺在床上,杜鹃的肚子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她忍住呕吐往卫生间跑,还没有到卫生间,那被白酒泡过的食物已经喷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
杜鹃呕吐过两次之后,明显地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开始不支,她踉踉跄跄地再次回到床上躺下。
连续呕吐了两三次后,杜鹃的神情开始有些清醒,她已经不再只是想到自己生无可恋,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希宇还没有长大成人,自己绝不能就这样离开人世,自己要看着儿子希宇一天天成长,不知不觉地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电话。
已经是凌晨时分,那场被肇鸣看好的x甲联赛还是没有按照肇鸣预想的方向发展,结果又输一局。
在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和杜鹃吵架到离家出走,肇鸣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杀红眼的赌徒。
他走到洗手间,看着那面镜子,他发现自己的面目有些可笑,眼睛通红,充满杀气。仔细地看,你会感觉到他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准确一点说,是一只落水狗。
肇鸣感到再次绝望,他浏览着投注的网页,所有的比赛只剩下英冠的比赛还在继续,他想看看是否还有翻身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一旁的电话响铃。
肇鸣看了一眼来电的显示,是杜鹃打来的。
是接,还是不接,肇鸣有些迟疑。他知道,这个时候电话,一定是让自己回家的电话。接吧,肯定是要回家。那样的话,输掉的二万怎么办,也就没有了扳回的机会。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老婆。不接吧,之前还从来就没有发生拒接杜鹃电话的情况。他思前想后,不知所措。
迟肇鸣望着那电话在不停地闪烁,最后还是接听了杜鹃的电话。
“你--回---来。”电话里传来杜鹃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就那么三个字,电话断线了。
肇鸣听见杜鹃的声音,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发出的声音,那声音是一个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发出的求救的声音。肇鸣的脑袋里闪现出一个不好的预兆,那就是杜鹃在自己离开之后想不开出现了意外,割腕了。
肇鸣的眼前出现的是可怕的一幕,家中的地板上已经满是杜鹃流出的鲜血,那鲜血已经把那间小小的屋子染得通红,地上床上都是血。
肇鸣开始感到后怕,后怕的是杜鹃想不开发生了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这将是一场严重的家庭惨案和悲剧,他想到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那个幸福的家庭已经被自己亲自毁掉。
他来不及收拾残局,连电脑也没有顾得上关掉,他快速离开办公室来到停车场,发动汽车后就风驰电掣地往家里赶。
深夜的街道,已经是夜深人静。昏暗的路灯发出微弱的黄光,此时肇鸣的眼里,满是这些让他看不到光明的黄光,这黄光让他觉得自己走在了一条通往死亡的路上。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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