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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瑶儿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坐船是这么晕的。
原本的计划是让布朗雄把她送到龙鸣会的地盘,只要她稍一打听,就能找到姐姐所在的地点。
可她吐了两天一夜,终于在第三天傍晚,说什么也要下船,异域的船刚靠岸,她就几乎是爬着下去的。
布朗雄坚持送她,可她现在是看见他就会联想到船……然后就开始干呕,思量再三,决定让他们滚蛋,越远越好的那种。
一把瑶琴,一把四弦琵琶,一支横笛,还有勋和箫,加上一个装着衣服和各种机关毒粉的包袱,这些东西现在全背在了箫瑶儿身上,沉的要死,但那也比吐死强。
身后,布朗雄还在船上不停地喊着:“师父!你去镇上叫个马车,有个一天车程就能到龙鸣会的地界了!”
“滚蛋吧!”箫瑶儿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将包袱抱在怀里,便像镇子中央走去。
布朗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舍:“师父,保重。”
“王子啊……”旁边的随从欲言又止,“我觉得……还是派些人保护瑶……太师吧,这里很危险的。”
“开玩笑!”布朗雄瞪着眼,一脸无畏,“我师父乃是千毒弟子,最危险的人就是她,还用别人保护?!”
“不是啊……”随从支支吾吾,指着这地界说:“这里是越前殿和龙鸣会的交界处,叫双刀镇,这个镇又有朝廷撑腰,现在很放肆,四处找事,而且,几个大帮会都不敢插手……”
“那又怎么样?”布朗雄不解。
“就是说,瑶儿……太师……等于是羊入虎口啊!”
“你他娘不早说!”布朗雄这样说着,可箫瑶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码头前,而他的船,也已经渐行渐远……“师父啊……保重啊……”最后,他也只能留下这一句话了。
当然了,此时的箫瑶儿,也并没有那么逍遥,中原的阳光也太晒了,空气又不像海边那么流通,整个天都闷闷的,她还背了那么重的琴,真是越走越觉得难受……
不过这个镇子实在很奇怪,冷冷清清,萧萧条条……
见不到出来玩的孩童们,也没有站在路口闲话家常的妇人,连小摊贩都见不着。
每一户都开着门,却根本不见主人们。
布朗雄让她来镇子上找马车,可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车夫。
“咔嚓——呲——咔擦——呲——”街角,磨刀的声音响起。
箫瑶儿放慢了脚步,慢慢走在这街上,磨刀的男人,穿着脏兮兮的布衣,一边磨刀,一边紧盯着她,那眼神,仿佛遇到了迷途的小绵羊……
再往前走,更是吓人。
如此瘆人的茶楼,门口一张木桌,坐着两个男人,这两个人男人不喝茶,也不聊天,而是直直地盯着她,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箫瑶儿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手链,再看看那两个淫笑着的男人,心生一计。
哼,与其被人调戏,倒不如先发制人!
这样想着,她快走两步,直接跑到那两个男人面前,拿出傻子一样的表情,问道:“大哥们,请问青楼怎么去啊?”
迎来的,是两张呆住的面孔。
“哪?”脸上道疤的男人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去哪?”
“青楼。”箫瑶儿说着,还用手比量了一下,“大一点的。”
“啥?”旁边一个胖子揉了揉眼睛,再度发出疑惑。
“我说,去青楼。”箫瑶儿一字一顿。
“青楼?”这胖子的脸都绿了,“你……有毛病吗?”
“你怎么知道的呢?!”箫瑶儿说着,给她鼓了鼓掌,“我娘也那么说我!”
原来是个傻子……
两人面面相觑,不过很快,色心就占领了高地。
胖子和刀疤脸默契一笑,此时内心所想,不言而喻:“反正都是卖,不如我们先……嘿嘿嘿嘿……”
“先尝一遍再把她卖到青楼,对不对?”胖子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等不及了。
“诶,你这就有点禽兽了!”刀疤男突然义正言辞,随即话锋一转:“尝一遍怎么行?少说也得尝两遍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两人笑得目无旁人,根本不去避讳箫瑶儿,仿佛已经认定,这女子逃不出他们的手心。
箫瑶儿看着他们桌上的茶碗,莞尔一笑,故意把露出的腿搭到椅子上,说道:“那就谢谢两位哥哥带路了,小女子,以茶代酒,敬两位哥哥一杯。”她说着,拿起茶壶,顺便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哇~~”几个男人眼珠子都直了,根本不管她对茶壶做了什么。
“好茶~~”箫瑶儿打开茶壶的盖子,装作在闻这茶香,然后,甩了甩手中的珍珠手链,一些粉末随之洒落到茶壶中……她盖上盖子,晃了晃,然后,为每个人都斟了杯茶,包括自己。
“来,敬两位哥哥一杯。”她先拿起自己的茶,一饮而尽。
“来来!”胖子和刀疤脸,也迫不及待的,拿起自己的茶杯,一饮而尽。
喝完了茶,箫瑶儿这才安心下来,她坐到椅子上,问旁边的胖子:“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诶,不要急,不如……我们先带你去房里休息休息?”胖子已经安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就把箫瑶儿骗进去。
“好啊。”箫瑶儿十分淡定,“你们是一个一个带我去房里,还是一起带我去?”
“呼——”这女子路子野啊!胖子和刀疤男同时亢奋起来,这么刺激的事,他们还从没经历过,那不如就……
心照不宣地对视着笑了笑,看起来是已经决定好了要怎么做。
“那就——走吧?哈哈哈哈哈——”刀疤男说着,干脆抓住了箫瑶儿的胳膊。
“我的琴!”箫瑶儿看着就那样被放在桌子上的琴,一脸焦急,“把我的琴带上!”
“带琴干嘛呀!”胖子不由分说,拉住箫瑶儿另一只手臂,两人就这么架着她,让她毫无还手的余地。
“那……那是师……我娘的遗物,”箫瑶儿越说越急,甚至开始打亲情牌,可是她忘了,这两个禽兽,根本不会在乎那琴是谁的遗物。
你们是找死!箫瑶儿变了眼神,本来只想教训一下这两个人的,现在看来,是必须使出硬功夫了……
忽然,二楼的客房中,一个人破门而出——
“哎呀妈呀!”箫瑶儿吓了一跳,第一反应便是跑到角落里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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