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盟主之女,与飞弓阁二公子的婚事,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当然,越前殿也知道了。
可翊展,却无心,也无力去想关于这联姻之事。
清虚一身丧服,守在病榻旁的翊展身边,不过短短数日,尊上竟已病到无法起身。
“尊上……”清虚哽咽着,将自己所知的消息告知病床上的人,“瑶儿姑娘……与飞弓阁的二公子订下了婚乐……”
翊展面色苍白,只是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尊上……”清虚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一直啜泣,“陆先生仙逝已成定局,就算你再怎么自责,也无济于事啊!”
一滴泪滑落,“陆先生……”翊展喃喃自语,始终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如果当初,他能够听清虚的话,能够不那么急切的想跟朝廷闹翻,或许,陆先生就不会离他而去……他一定是对自己失望至极,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日所景,看到陆先生胸口的那把匕首,看到他倒在血泊之中……
是他,是他害了陆先生,不是朝廷,不是龙鸣会,而是他啊!
这让他如何能解脱,如何!
“清虚……”翊展无力的开口,干裂的双唇,让他每一次开口,都如刀割般疼痛,“你怪我吗……”
“尊上……”清虚跪在床边,实在不知怎么回答,是,他本来还责怪尊上不顾沈诗梦和箫瑶儿的情面,执迷不悟,可现在……“尊上,你要明白陆先生的一片苦心啊,他以死明志,就是为了稳住越前殿与龙鸣会的关系!你一定要振作,才不枉费陆先生……的死啊……”他强忍着眼泪,说出这席话。
再看翊展,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清虚打湿了面巾,为翊展擦拭着面容,这张俊美的脸,如今却骨瘦形销……
“清虚左使!请到神医了!我们请到神医了!”门外,几个侍女们欣喜地喊道,“尊上有救了,有救了!”
清虚望出去,只见她们几乎是“绑”回来了一个老者,年龄似乎跟陆先生差不多,只是,他更加体弱。那头上戴的儒巾,还有腰间挂着的一排小葫芦,不用问,也知道是除魔山的人。
清虚向这老者微鞠一躬,示意侍女们放开他,“这位先生,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这老者倒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看着清虚这一身丧服,又看了看床上的那人,立马明白了什么,一肚子的火气,瞬间都咽下去了:“唉——”他无奈地叹道,“我本是来参加此次讨伐龙鸣的大会的,谁料被这几个丫头绑了回来,方才知道,原来越前殿与朝廷对抗,是为报双刀镇杀那老先生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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