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项不喜欢热闹的柳明轩,这次却破天荒答应了好友李龙清的邀请。一是前段时间得到放榜的消息,他和李龙清乡试榜上有名,一直忙于寻找赏花姑娘和作画的他,已经推脱了好几次同窗好友一起庆贺的邀请,这次李龙清邀请他是不好再拒绝了。再则此次各界名流都会参加踏春活动,说不定有机会再次邂逅那位赏花姑娘。于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最满意的那副画卷收好随身携带,满怀期待的柳明轩应邀赴约。
踏春活动上,李龙清拉着柳明轩四处奔走,向所遇到的各色人物介绍自己的这位同窗好友,期间各种久仰,柳先生高才等之类的奉承话纷至沓来。开始时让不善社交的柳明轩略微有些拘谨,有些激动。但很快这种所有人都重复那么几句的奉承话,然后对方也期待你如他们一般,听到其名字俗套的吹捧一番的社交方式,着实无趣。
一直四处观察寻找赏花少女的柳明轩,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又应付了几位“名流”之后,柳明轩向李龙清问了声茅厕的位置,假借如厕之名,到河边散心去了。
河畔的桃花开的正好,淡淡的粉嫩,恰似二八少女情窦初开时浅妆轻画,羞见情郎般的娇俏可人。春风骤起,空气中洋溢着近乎初恋般的清甜花香。从世俗的礼节中解脱出来的柳明轩,在这醉人的桃花香中,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清丽少女轻嗅兰花的唯美场景。此刻放眼望去,这河畔桃林的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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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桃花,仿佛都开出了令他魂牵梦萦的少女模样。沉醉于桃花的柳明轩,心中一首咏赞新桃的诗有感而生。
“玉颜轻画粉面妆,娇躯自有迎春香。芳华初绽晴风里,一树新桃胜牡丹。”
突然,还在回味的柳明轩,被一个略微熟悉的,清脆的少女声音拉回了现实。
“先生这首桃花诗倒是别致,只不过桃花自有清芳,又何需强行与牡丹相比来彰显其美呢?”
“小姐说的有理,倒是小生孟浪了。小生才疏学浅,一时未得好句,故借牡丹反衬桃花的清雅之美,终究还是落了下乘。”咋听有位姑娘评论自己新作的诗文,柳明轩有些紧张,慌忙转身作揖一礼,大方承认自己方才急于成诗,仓促造句。
叶芸熙噗嗤一笑,这呆书生倒是没什么傲气。谦虚不自傲,从善如流,这与大哥那群自命不凡,成天侃侃而谈的臭书生倒是不太一样,于是忍不住想要再逗一逗他。
作揖礼罢。抬起头来的柳明轩,恰好看到面前的姑娘明眸一笑。这一笑,连自己方才诗中所描绘的玉颜粉面,更胜牡丹的桃花都逊色不少。柳明轩再次呆立当场,眼前的姑娘正自己朝思暮想的赏花少女。
“恩哼,先生的孟浪可不止于此,之前方才与小女子两面之缘,先生就追着我家马车跑了两条街,莫非小女子欠了先生银子不成?”少女带笑的眼睛一眨一眨,一脸促狭的看着柳明轩。
本就不常接触女子的柳明轩,再加上遇见自己心中所思之人,一时间失了分寸,变得手足无措:“我..我..,小生...是...是./..是想要...想要...感谢姑娘。”
“感谢我什么?”叶芸熙笑咪咪的问道。
“小..小...小生那日在白马观后山山谷,有感而发得了几句诗,但最后一句苦思冥想而不得。直至机缘巧合之下,巧遇姑娘轻嗅兰花的唯美场景,方才灵感涌现,补全了最后一句诗。”
“哦~,这么说来倒是我的出现,恰巧成全了你呢。不过,先生谢我,难道就是跟着我的马车跑几条街,情义相送吗?”说到这里,少女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当..当然..并非如此,奈何...奈何小生..小生家境平凡,身无长物。虽有心想要...想要答谢姑娘,却..却也没什么能够拿的出手的物件...。”柳明轩想看着对面的少女说话,但每当看到少女看着自己时亮晶晶的眼神,他又紧张的慌忙羞愧的低下了头,说话也变的结巴起来,略显窘迫。
“哈哈哈。逗你的呢,先生不必如此慌张。”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呆书生,叶芸熙一时间感到甚是有趣。
“这..这副画,是..是小生近..近日所作,若..若姑娘不..不嫌弃,还..还请收下,当作是..是小生对姑娘的..的谢礼。” 紧张到口吃的柳明轩,好不容易说完,从衣服内兜拿出了那副随身携带的少女赏花图。
“哦~这是什么画,我瞧瞧。”接过书生的画卷,叶芸熙缓缓的将其展开,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画卷中,一位明眸皓齿的少女,撑着一把油纸伞,蹲在山谷中一丛盛开的兰花旁,轻捋秀发,鹅颈微微前倾,一脸陶醉而满足的轻嗅着兰花香气,嘴角泛起甜甜的微笑。
画卷的右上角留白处题着一首小诗:“篱外初寒雨,夜落洗秋山。闲心向幽径,空谷遇兰香。”
叶芸熙心中骤起波澜,这画卷上的少女,画的分明就是去年秋天,两人初遇时的自己。“想不到..这呆书生竟一直惦念着自己。” 突然想到这里,叶芸熙脸上泛起了淡淡桃红,心跳也渐渐的有些加快。飞快的偷瞄了一眼这呆书生,倒是气质温润,相貌虽不是非常出众,但五官生的端正,属于耐看类型,多看几眼后竟隐隐有些觉得愈加亲切起来。
“先生贵姓?”
“小生柳明轩,见过姑娘。”
“先生将这画作为谢礼,小女子甚是喜欢,便厚颜收下了。”说完有些羞涩,但又怕被看出来,慌忙故作镇静快速说完话告辞离开,想要先躲起来平静一番。
看到少女急忙要离开,柳明轩终于壮着胆子从后面叫住了少女:“敢问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小女子叶芸熙,家住西原街叶家商行。”说完少女羞涩的跑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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