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冕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实验室去了。陆博思站在门口望着儿子的背影一阵摇头叹气。
第二天天才放亮,陆博思便起了身。今天他要赶往直沽(天津)的陆氏兵工厂,准备在交接之前检点一番,以便工部顺利接收。昨晚卧榻之上他将朝议“汇报”给了夫人,经过几番折冲朝廷作价见兵工厂收归工部所有。这次他并没有过于抗拒。毕竟陆氏家大业大分枝众多,如果真的被“有心人”掌控、利用,势必会连累到本家和他这个家主。
如此庞大的工坊轻易的就交了出去,朝廷虽然给付相应的对价,但想想仍觉得肉疼。但丈夫已经做了决定,陆夫人也只好轻叹一声表示了认可。
“不过陆氏实验室不在此列,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最近冕儿正在开发一款新型步枪,是能连发的,到时我们按专利卖给工部,每生产一支收取一定的费用,岂不比自己生产来得省心”,因为白天陆正冕出手救回正星,使得陆夫人对他的观感有了相当大的提升,所以陆博思在老婆面前再提及长子时,也没有像过去那样的遮遮掩掩。
其实他也很无奈,在勋戚与文官两大势力的夹击下,官家也只能低头,但所下旨意中明确所有的军工作坊尽数国有,多少为陆氏保留了几分颜面。但为了吸引老婆的注意力,同时也为了安慰她,就只好故意转移话题了,结了婚的男人真的....太难了!
在家用过早饭,特意亲了一下小女儿的额头,算是昨天的“补偿”,然后陆博思便带上贴身侍从官陆安出府了。马车穿过正门,就见一人笔直的站在门旁,陆博思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陆安。
“是五城兵马司的江大人,他知道二少爷被打后便连夜赶了过来,从后半夜就站在那儿,准备给您请罪呢”,陆安解释道。
一听说此人陆博思心头也不禁火起,下意识的在车内环伺了一圈,似乎在找寻趁手的“家伙”。
陆安见状低呼了一句:“公爷!....”。
他这一声将陆博思从暴怒的边缘拉了回来。这时已经站立许久的江朝祖见是陆博思的马车出门,忙单腿点地跪了下来,口中高声说道:“卑职给公爷请罪,手下人瞎了眼,不知小公爷也在人群之中,一时失手,请公爷责罚!”。
这就是他“鸡贼”之处了,不说请陆博思“恕罪”,而是自请“责罚”,就是先拿话挤兑住陆博思,君子欺之以方,让他不好意思下手。
陆博思哪有不明之理,但你让他个堂堂的公爵加驸马爷,去跟一个中阶官吏计较,他还真干不出这种事来。于是只好摇下车窗,冲着江朝祖狠狠的说了一声:“滚!”,然后扬长而去了。
俗语说“打了不骂,骂了不打”,江朝祖见此也知他放了自己一马,忙起身脚跟一碰行了一个军礼,冲着陆博思的马车高声道:“卑职恭送国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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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到前门车站,从一个特开的便门直上了站台,停在贵宾车厢的门口。下车登车火车一路直放直沽,老龙口车站兵工厂的总办钱昇乾已在站台上等候多时了。
路上钱昇乾在马车里见最近工厂的生产情况简单了做了一个汇报,陆博思听后点点头问道:“工厂交接的事情,跟中层以上人员都传达了吗?”。
“已经开过两次会议了,很多人听说要脱离陆氏都很不情愿....”,钱总办回道,后面又接了一句:“我是不走的,请老爷跟夫人费心,把老奴安排在陆氏的其他产业吧”。
“别不识抬举啦,交给工部你们就是有‘官身’的人了,至少也是个七品,当‘奴才’很开心吗?”,陆博思揶揄道。
“在陆家就是当一条狗,也比这个劳什子‘官身’要舒坦,无论如何老奴是一辈子要‘赖’在家里了,嘿嘿嘿”。
他自幼就是陆博思的“伴读小书童”,对陆家忠心耿耿所以才在兵工厂这么重要的地方一干就是二十余年,私下里与陆博思说话自然也随意了许多。
“先把眼前的交接做好,不要给人抓住把柄,后面的事你无需多想”,陆博思算是变相的答应了钱昇乾的要求。
“是,老爷尽可放心,工厂各处都是有章程的,交接、验收按规定一项项落实,不会有差错的”,钱昇乾信心十足的说道。
“嗯,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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