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督办,现在郑州的市面已经有所平复了,不知这个‘戒严令’何时才能取消啊?”,涂敏元一见到赵厚武便看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赵厚武倒没有什么架子,肃手请涂敏元入座奉茶后,缓缓开口说道:“涂大人的意思在下明白,不过您也应该明白,眼下的局势只是表面上的平静,不要说撤销‘戒严令’,只要军管稍一松动,恐怕立时就有暴民出来闹事了,这个...赵某并没有夸张吧?”。
轻描淡写的几句,就把涂敏元此行的目的给堵了回去,毕竟他说的也是实情,从道理上根本驳他不倒。涂敏元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连日的奔波除了面色疲惫以外,身上竟是干干净净,连皮靴都是擦得锃亮,浑身上下都透着精明强干的样子。更难得不仅他一人如此,玄衣社随行之人个个都是这副模样,一望便知是不好相与之人。
其实赵厚武跟他老爹还是有所不同的,除了极度蔑视官僚外,他们这帮玄衣社的“精英”,眼见着世风日下、纲纪败坏,就一心想着以雷霆手段,救国家、黎民于水火。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牺牲”在所难免,必要时自己“杀身成仁”亦是在所不惜的。
面对这样一群有理想、有原则,更关键是背后的势力还十分强大的年轻人,涂敏元感到今天此行的目的是很难达到了,可赵厚武难得遇到,此时不说又不知何时才能碰面了。所以咬了咬牙开口说道:“赵督办,有所不知近日河南迭经剧变,弄得人心惶惶、市面萧条,如今郑州的商家濒临倒闭者不知凡几,这‘戒严令’一日不解,商家便一日不得开门营业,老朽的意思是能否有限度的解除戒严,先将郑州的商业恢复起来,您看如何呢?”。
“可以,既然涂大人能如此为商家考虑,赵某只是‘客军’,怎好阻拦呢?”。
“赵督办,要知道郑州的商家这段...嗯?您....同意啦?!”,这边涂敏元正说的性起,丝毫没留意赵厚武竟如此爽快。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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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最近几日他被郑州的商家、行会也是烦的不轻。自从米价风潮一起,商铺歇业、工坊停工,受打击最大的就是这些商人,毕竟平民百姓就有损失也相当有限的。
再加上玄衣社这么一来,搞得整的城内行人如同“绝迹”,而这戒严又遥遥无期,弄得这帮子商贾都想冲上街头,打砸抢一番以解心头的闷气。于是便选出代表天天坐在涂敏元那里,找他要个“说法”。
涂大人哪里会有什么“说法”,现在不要说郑州,整个河南都已被“接管”了,他也没招啊!众人见硬的不行,转脸便痛哭流涕、顿足捶胸的哭闹起来,反正涂敏元是他们河南的父母官,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儿女的。至于赵厚武那边嘛,这些人是绝不会去闹的,大家心里都明镜一般的,这货真的会开枪啊!在他眼里谁闹谁就是“暴民”,到时候他一声令下的,大家统统滴死啦死啦滴干活了。
“现如今市面萧条,赵某看着也是心急如焚,不如这样,由涂大人出面将商家召集起来,在下做个东道,也是对这段时间大家的支持表达一下谢意,您看如何?”,赵厚武不仅松口,还要宴请河南的商界,这就大出涂敏元的意外了,当即表示大家也早想领略一番小王爷的风采,正好借此机会多多联络,自己为大军办起供应也会更加的顺手了。
目的达到自然不便久留,当即约定好第二天下午,由赵厚武借地在郑州最大的酒楼“新樊楼”,设宴招待各路商界的代表。
转天下午,新樊楼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而大街上却是戒备森严,一片肃杀之气。店内楼上的雅间里,涂敏元带着河南的一众官员与赵厚武高谈阔论、曲意奉承,他也是满面春风,丝毫不见刚到之时的冷峻、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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