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厚武并不是对父亲有所隐瞒,造反篡位这种事可以算是一个系统工程了,哪里就是纠集一帮军人说干就干的,抢个银行还要事先反复的蹲点观察呢,各种方案做了一堆。可最后也只能放在那里落灰,就因为所有完美的计划,只差在最后一步上,那就是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在瑞王父子苦苦的等待“天赐良机”时,焦仲阳等人却先一步发动了,因为现成的一个机会就摆在眼前,如果不用就太可惜了。而且计划也不复杂,也无需什么发动各方,焦尚书一个人基本上就能包办了。
大宋的户部一向与钱庄、票号联系密切,因为财政周转一时出现不便的时候,这些个钱庄、票号也能适时的调剂一下,同样在国库资金富余的时候,拿出一部分做做投资,整个“短平快”的利息,也还是蛮“香”的呢,正所谓“你不理财财不理你”嘛。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一层的关系,京城“八大汇”的信誉变相就有了朝廷的“背书”,生意也就水涨船高做的红红火火。但这种如漆似胶的关系前几日却出现了裂痕,一时把户部乃至整个朝廷,弄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起来。
这天一大早,“汇兴祥”的老掌柜阎景安,便一顶小轿来到了户部,离着很远便下轿独自步行而来,显得相当的低调。进门开口就是求见尚书焦大人,说是有事要当面请示,闻听尚书大人还未到,便很乖巧的坐在门廊之下,耐心的等候了下来。
不一时户部侍郎郭鼎芬踱着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大门就看到门廊下气定神闲的阎景安,不由得停下脚步,便想转身绕道侧门,刚走出两步就又叹了口气转回身来,向着阎景安打了个招呼,说道:“老阎,这么早就上门催债,这个...不好吧,来,先到我那里做做”。
阎景安见是侍郎大人亲自过来招呼,慌忙站起身来客气道:“不敢,不敢!就不搅扰郭大人了,我在这里等就好,待会儿见到焦大人有几句话带到,说完就走,郭大人不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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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边说边点头哈腰,满脸的笑意。
原来前次瑞王率领大军征倭,朝廷鉴于“吐蕃公债”引起的绝大风潮,现在想起仍是心有余悸,所以再也无人敢提发行债券募集军费,就由焦仲阳多方的筹划,将国库打扫干净方凑足了大军的“开拔费”。但这也只是先期的费用,要知道上次征伐吐蕃仅仅动用了陆军而已,现在可是海陆联合出征,军舰、大炮的费用说出来都能吓死人的哇,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找到“八大汇”临时拆兑了一番。
本来说好的“抵押物品”,就是从倭国取得的战利品,可无奈那地方跟天竺可没法比,佐渡、石见的金山因为连年的内战,早就被挖了个七七八八,而且你想倭王饿的看谁都像烙饼呢,能榨出的油水自然也就有限了。
不过即便如此,“八大汇”也没有丝毫的顾虑,毕竟是跟朝廷做买卖,哪里还能找到信用级别这么高的“客户”呢,等下一季的厘金税款到位,自然就会及时还债的。可惜大宋这几年霉运不断。这次又“霉”出了新的高度,爆发的米价风潮横扫了全国,这下连该入库的税款都停了下来。大部分地区停业、停工,商家又哪里有款可缴?户部没钱,连带着举借的债务,到期也停止了偿付,一拖再拖的拖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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