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就好回忆过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老者笑着摇摇头,请蹭孙女鼻翼:
“爷爷梦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
雪花飘飘洒洒。
这一夜,黑山城越发的寒气隆重,无数人一夜无眠,不寒而栗。
内外城的喊杀声一夜不绝。
伴随着铃铛叮铃的哭喊声更是此起彼伏。
火光、哭喊。
怒骂,道兵。
抢夺、奸淫。
一夜之间,黑山城好似成了地狱。
“啊!不,不要啊!”
“饶了我女儿,她才十岁,我,我求你了……”
“哈哈哈!痛快,痛快!”
……
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与奸淫掳掠之声。
缩在墙角的朱十三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心中嘶吼怒骂着。
这一刻,他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习武的天分,以至于在这样的人间地狱降临之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恨!
恨啊!
“王捕头,你,你还活着吗…”
朱十三心中惶恐祈祷着。
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的怀念那位名声并不好的酷吏。
“哈哈,还有漏网之鱼!”
怪笑声从身后传来。
朱十三面色大变,不敢回头,抱着包袱和没出过鞘的腰刀就想向着城外冲去。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搬到内城里头去,往日觉得距离城门越远越好,而现在,他就恨不得自己住在外面的大山里。
呼!
一刀砍空,那满脸血污的山贼狞笑一声,提刀追赶。
“啊!”
朱十三不要命的发足狂奔。
往日里锻炼出来的跑腿能力救了他的命,这一路狂奔,还真就躲过了那山贼的追杀。
也可能是那山贼改变了目的。
“救命,救命啊!”
突然,朱十三脸色一僵,转头看去,就见被踹开的院门内,几个魁梧的泼皮正将一个妇人按倒在身下。
那妇人看到他,疯狂喊叫着求救。
而那几个泼皮,也正自冷笑着看向他。
“呦?这还是个衙役?”
披散乱发的泼皮戏谑的笑着:“大人要不要来分一杯羹啊?哈哈哈!”
“畜生,畜生!”
朱十三气的浑身哆嗦。
他常年巡街,自然认出这些人不是山贼,而是混迹街头的泼皮无赖。
这些泼皮往日里就欺压相邻,眼见城中大乱,不但不逃居然还趁火打劫,奸**女。
“宰了他!”
另一个地痞则干脆的多,直接提刀就砍了过来。
“啊!老子和你们拼了!”
朱十三咆哮着冲了上去。
然后被一刀砍翻在地,疼的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他只练过那么几年拳脚,还因为家贫天赋一般而放弃,又哪里是这些混迹街头多年的泼皮的对手?
“小杂种,你怎么不跑了?”
这时,被朱十三甩掉的山贼狞笑着追了上来。
“哥哥,我们……”
那几个泼皮本来胆子很大,可见得这个山贼顿时就吓的面无土色,颤抖着后退。
还有一个堆着笑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刀砍死。
“呵呵~”
那山贼甩着长刀,满脸狰狞:
“趁火打劫到老子们的头上,你们这群杂碎,比这些衙役还让老子厌恶!”
“啊!”
听着几声惨叫,朱十三恐惧至极,趁乱一个翻滚,撒丫子就跑。
但没跑几步,就被一刀鞘打断了肩骨,惨叫着跌在地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告诉老子城中哪家银钱最足,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带血的刀面拍打在脸上,朱十三恐惧的连连后退。
突然,一扬袖子,大包石灰兜头盖脸的甩了过去。
“啊!王八蛋,老子要宰了你!”
那山贼大叫,狂舞着大刀乱砍。
朱十三哆哆嗦嗦的靠着墙角,待到那山贼动作一僵,突然拔刀就砍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朱十三连滚带爬的跑路。
那山贼痛彻心扉的大叫着,这口刀,赫然劈在了他的脑门上。
“干你酿啊!”
那山贼暴怒咆哮,正要追赶,就见前面狼狈逃窜的衙役突然止住了脚步。
“什么?”
他心头咯噔一声,不及反应,就觉胸口一痛,整个人腾空撞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噗~”
他想惨叫,一张口大股鲜血就涌了上来。
一低头,就看到一口足有半人宽高的杀猪刀,将自己整个胸口贯穿,将他死死钉在了墙上。
“咕咚~”
朱十三胸膛起伏,紧张的咽口水,一动不敢动。
这口杀猪刀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直将他吓得两腿温热一片。
“该杀!”
“该杀!”
低沉暴虐的声音自雪夜中传来。
朱十三额头汗珠滑落,软了一般的腿突的硬了起来,就见巷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北风漫卷雪花。
褴褛的衣衫下,是一具精悍到让人屏息的强大躯体。
“你,你……”
朱十三张口结舌,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小狱!”
“十三,你且哭会……”
轻拍了拍嚎啕大哭的朱十三,杨狱伸手拔出深插入墙中的杀猪刀,眼神中闪烁着恐怖暴虐的红光:
“我先去杀了这群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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