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客气了!上回我弟喝酒打架的事,还是你捞他出来的,少了这个污点,以后的路会顺很多。钱哥,我该谢谢你才对!”
我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两年前的事,你还记得,不容易啊。你弟弟还是小孩子,不懂事,吃过这个教训,报名参军去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们寒暄闲说的时候,女邻居双手攀住车门,艰难地转过身,不轻不重地坐在轮椅上,我赶紧后退两步,将轮椅连女邻居拉开,交给女护工看着,顺手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那边,上车后直接开到中医院的停车场,再马不停蹄地快步走过来。
接下来的事,就是走正规程序了,护工全程陪同,忙里忙外地,反而我落地一身清闲,这大概就是朋友遍天下的好处罢,我的心里有点高兴,忍不住笑了。
女邻居正好给她老公打电话,无意中看见这一幕,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我立即察觉到了,想起自己的身份,很快地恢复了原本的白板脸。
护工插队挂号,自己刷内部员工卡垫了钱,我没有说什么话,如果这点小钱都去抢着付,她会认为还欠我的人情,趁着这个机会用掉,这很好。
随后,我推着轮椅,顺着护工的指引,送女邻居去了一楼的骨伤科,据说是中医院资格最老的医生之一,专治跌打损伤,关节、肌肉扭挫伤。
女邻居没有听我的话,两只脚的脚踝都肿了起来,皮靴真的是脱不下来,只能动用剪刀了。
我仔细一看,爱马仕的牌子,哪怕是高仿,价值也不低。毕竟,行内人都知道,胡建圃田鞋厂的质量,比东南亚产的爱马仕还高一个境界。
比起自己的健康,不管什么牌子的皮靴都不重要,女邻居也是硬气,伸手抢来剪刀,眼睛含着泪,把皮靴剪开了,又把薄薄的丝袜脱了。
老医生看了看放射科拍的X光片,伸手按压病人的扭伤肿胀处,微微额首:“没伤到骨头!先冷敷处理一下,我再开两贴药,包住伤处,明天再看看情况。能够消肿,差不多就好了!”
我看到老医生说着注意饮食的医嘱,同时右手拿着笔龙飞凤舞,刚刚说完,药方也开好了。
这一次,就不劳烦护工帮忙了。我向老医生点头致意,手里拿着药方,转身离开了骨伤科,迳自往药房方向走去。
看到钱Sir走远,女护工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来到外面的走廊过道,忍不住有些好奇:“真奇怪!钱哥很少对人这么好,刚才我看他笑了一下,上班迟到了还能高兴得起来,你和他关系很近啊!”
女邻居目光看着走廊的尽头,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听到女护工的话,也没有转头,只是淡淡地笑道:“嗯!我们是好朋友,而且还是很要好的那种好朋友。”
护工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钱哥很爱他老婆,别的女人再漂亮,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他刚才一直看着你,我就知道,你们是朋友,而是还是认识很多年的那种。”
女邻居的目光变得悠远,显然有些走神了,喃喃自语道:“是啊!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六年一个月零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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