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苴隆回来时,阿梅妮身穿散发着阳光清香的衣服,已经在芳草地上美美地睡着。邪苴隆明白这个姑娘确实太疲倦,长时间的奔波,历经各种磨难,九十九次脱离残害生命的危险,六十六次躲避濒临死亡的威胁,三十三次踏过斯署布下的死亡陷阱,而今,这个姣美的姑娘,是该美美睡一觉。
邪苴隆静静地坐在芳草地上,注视着沉睡的阿梅妮。不知不觉之间,他也觉得两眼发涩,于是也沉睡过去。
流水潺潺,野花芳香。
邪苴隆与阿梅妮经过无比甜美的睡眠,自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月明星稀。
邪苴隆一骨碌翻身站起来,揉着眼睛,长长地打一个哈欠,说,好舒服啊,这一觉,直睡得地老天荒。
阿梅妮也款款地起身,做梦似的说,苴隆,今生今世,要是你我能够在这世外桃源,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那该多好啊。
邪苴隆说,这怎么可能,家仇国恨在身,我怎么可能躲避在这种地方生活。
阿梅妮注视着邪苴隆说,我发现,沐浴之后的你,无比英俊清爽。
邪苴隆注视着阿梅妮说,我也发现,沐浴之后的你,无比美丽圣洁。
阿梅妮幽幽地说,苴隆,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寻找一个这样的世外桃源,在一起过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
邪苴隆说,可能吧,不过,那要等我雪耻家仇国恨之后。
阿梅妮望望月光中的任洪鲁大山,说,上路吧。
两人精神振奋,快步登山。
大约行走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一处山间平缓之地。
面前,赫然是一座九重宫殿。
宫殿正门上的黑漆镶金匾额,有古夷文“任洪鲁之影”五个斗大的金字。
宫殿大门前的墨玉台阶旁,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碑文为古夷文,其大意是说,凡是要继续向上攀登者,必须严格遵守规则通过任洪鲁之影,否则,没有其它道路可以抵达洪鲁娄珐。
邪苴隆反复研读碑文,说,梅妮,这座九重宫殿并非实物,它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但是,我们必须穿越这个虚幻的世界,才能抵达真实的洪鲁娄珐,才能在真实的九重宫殿中,见到斯铺、斯嫫。
阿梅妮疑惑地说,难怪,它叫任洪鲁之影,说明它本来就是镜花水月似的东西,也许,它是洪鲁娄珐九重宫殿的倒影吧。
邪苴隆说,通过任洪鲁之影的规则说明,我们只能一次一人,单独通过。否则,两人一起进入任洪鲁之影,我们将无法通过,也许将在任洪鲁之影内迷路,精疲力竭而亡。
邪苴隆说,梅妮,你先在这里休息,我通过之后,你再进入宫殿。千万要把碑文上的规则记牢,一旦触犯规则,你将无法通过这座虚幻宫殿。
阿梅妮点点头。
邪苴隆沉稳地走上墨玉台阶,一步一步,接近宫殿大门。大门缓缓自动打开。邪苴隆走进任洪鲁之影。
邪苴隆一踏进宫殿,那道镏金红木大门就沉重地关闭。虽然是虚幻宫殿,但是,宫殿大门发出的声音,跟真实的厚重大门关闭时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邪苴隆的脑海里,那些规则亮闪闪地悬在空中。他小心谨慎地行走,不能触犯任何一条规则。
邪苴隆在迎面而来门厅的墙上看见:许多陀尼工匠人,五骑架一车,十骑做一伙,有德毕氏族高师相助。伐木如雷吼,切削木头的飞屑遮天蔽日,成排的工匠,成行的艺人,千万条墨线如同织布的纬线,依照天象建房屋,造作的工具犹如鸽子叩头。天有九宫,房屋建九室,地有八卦,屋柱取八列,天有七宫,屋设七门。取天象建九重宫殿,零础石做八列柱基,三柱撑起宫阙,自然协调均称。建造的宫殿,有九重二十四厅三十八室,阳降阴升,错落有致。雕刻的画面取各种飞鸟以鸿雁鹰为首,取各种走兽以虎豹豺专营,取各种草木以松桑蒿为首。工艺精湛,房梁镀银,屋顶镏金,各种造型匿蚕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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