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心毫不知觉的梦中:
镜心全身缩影,全身如虚无一般时隐时现,镜心抬起好似毫不存在的右手,那一刹那,镜心的视野里看到了一个身穿血红色衣服的人,那件衣服很奇怪,如血液一般流动的血衣,栩栩如生,如人的血管一般,但却鲜艳无比并不恐怖,镜心情不自禁地居然想要抚摸,他觉得好熟悉,好比几万年前见过一眼,但明明连人家的正脸都没有看到过,镜心迈开沉重的脚步,结果换来的只有一句虚无的沉闷声。
“啊!”镜心惊慌失措地从梦中醒来,因为在离开的那一瞬间,镜心好似看到那个“血衣人”笑了,而且笑得无比灿烂,但最让镜心大汗淋漓的是“血衣”最后变化成一丝丝细细的红线消失,那一刻,镜心居然自己身上压着十座大山一般压得镜心喘不过气,如鬼压床一般让人难以回味。
镜心起来得并不精神,脸无血色,料理花草的鹤玉看着脸上无光的镜心,安慰道:“实在不行我们就搬走吧,反正我们能吃苦。”
镜心苍白的脸强颜欢笑,并不想别人为自己担心,“也许是最近生活太紧绷了,放心我没事,后面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话说花丹呢?怎么这么一个早晨没有看到她?”
鹤玉淡淡一笑,“花丹出去买一些家具了,你也不想想家里这么大却连个吃饭椅子都没有摆好,成何体统。”
镜心尴尬一笑,这些事他还真就没有当回事,镜心丢给鹤玉几百铜钱,莞尔一笑道:“你们都大了,以前没有钱,现在有钱了,去买一些胭脂水粉吧。”
鹤玉接过,没有多言,对于镜心何处而来的钱,鹤玉不想问,花丹也不想问,因为她们相信镜心不是那样的人,当然被逼无奈的不算……
镜心走在大街上,心想是不是自己最近给自己压力大了,做梦都感觉死气沉沉的,当时镜心路过小商贩时,听到:
“你听说了没有啊,那个姓刘的要被判死刑了!”说这话的人还在脖子上用手装作咔嚓的样子。
“哪个姓刘的?”
“就是那个李员外家的狗啊!”
这一刻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压下来了,镜心心领神会地躲在墙角偷听。
“小声点,这里可能有李家的人,不想死就小声点!”
“他不就是判官吗?怎么自己给自己判死刑了?”
“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换县官了,那个姓刘的已经不是当官的了!”
“那新来的判官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这还用想,杀的自然是刘后面的大人物。”
“你是说……”
“嘘……小声点会死啊!”
……
他们最后的声音如蚊子一般,镜心就是想听也听不清,但大致能理清缘由,但让镜心十分意外的是,这么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来一个新县官呢?应该避之不及才对啊,而且新县官上来就杀鸡儆猴,显然是要在这站稳脚跟,可外面的人为什么要在一个小山村站稳脚跟呢?但这终归对镜心来说是件好事,新县官刚上任就剁李员外一个手臂,显然是为了肃立官威,但李员外是什么人,站在顶峰数十年,你突然让他唯唯诺诺地站在你旁边点头哈腰,你觉得有可能吗?他们之间肯定有一场较量,但他们的较量便会给镜心喘息的时间,正当镜心认为这是福不是祸的时候。
突然一句“收查……收查……”的声音赫然传入耳中,镜心一愣,扭头一看,竟是几个官兵例行检查,只见官兵们拉开货物,细细琢磨后才放手,不过放手的时候后面有人赔给货家十文钱,显然是既想搜查又不想失民心,好处当然是很多人乐意检查,但其实可笑的是,如果你要找的东西很重要的话,你觉得那个人会因为几十文钱就将货给你吗?除非那个是傻子。
镜心拿起放在路旁的斗笠,悄悄咪咪地走进小巷,然后当觉得后面应该不会有人时立马奔跑起来,因为镜心开始怀疑这些官兵是不是在找刀疤脸的那堆货;镜心走在简陋的阴暗小巷里,思绪过后大致推断,首先,刘判官可能并没有死,反而还活了下来,然后新来的判官从刘判官的嘴里又撬出了李员外的话,刚开始可能新判官就想认识一下这里的地头蛇,结果撬开李员外这么个大地主,甚至可能知道了货对李员外的重要性,甚至可能说李员外不是人什么的。
镜心大脑发慌,李员外怎么样他不管,但如果李员外的刺客们找上镜心家,那就完蛋了,镜心倚在墙上,呼出一口疲倦的气息,深思熟虑过后,觉得拼一把,小镇四面八方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李员外的人,逃是逃不掉了,只能放手一搏!
……
此时此刻的李员外暴跳如雷,显然刘判官的背叛让他气愤不已,李员外一把将茶杯放倒,然后吼道:“来人!”
此时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仆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此时此刻谁都不想承受李员外的怒火,家仆躬得很深,就差不多快到脚指头了;李员外气的胡须流动,大吼道:“把赵高给我叫过来,我有事和他商议。”
“是。”
赵高很快便到达李员外面前,说起来赵高说到底是朝廷的人,如今“改朝换代”了,本应该前去报道的他反而没去,李员外并不意外赵高的举措,因为李员外可不认为一个习惯花天酒地的人突然有一天到一个比自己还矮的人面前喊“报道”,至少李员外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李员外其实也很需要赵高这样的伪君子来打理一些暗处的事情。
李员外如换脸一般对着赵高眉开眼笑,但赵高却不像以前那么赔笑了,这一次的赵高充满苦难,一副你欠我几百万黄金的感觉,李员外心中火啊,但却不敢多言,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闹翻,李员外笑呵呵地让赵高坐在自己的旁边,细心呵护地说道:“赵高啊,最近物价飞涨,我知道你和弟兄们都玩不开了,所以我深思熟虑过来,决定给你们每人提高三十文,你看怎么样!”
而赵高听完猛的咳嗽一声没有多言,把李员外气得想当场杀死他,但李员外终究是做大事的人,一咬牙,细声细语道:“单独给您我在歌剧院的百分之十股份!”
赵高眼睛发光发亮,猛地向李员外赔笑,献殷勤,就差原地下跪认爸爸了。
赵高猛地拍着胸膛,大声喊道:“我一定不会忘记李老爷对我的栽培,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随便提兄弟感谢李老爷了!”说完便鞠躬。
李员外强颜欢笑:“没事没事,你走吧,我有点困了!”
但其实李员外早就把赵高骂死了,赵高一走,李员外眉头紧锁,刚想将暗中的刺客叫出,突然奴才喊道:“老爷,有个少年想见你!”
“哦,那让他进来。”
李员外喝下一口浓茶,这个时候来找他,显然是要商议什么东西。
镜心并没有多看李员外桃花盛世一眼,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是不能有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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