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悟拉过父亲,一边对着小厮说,:“阿秦,帮我把马喂了。”
小厮忙答应出去了。
陈清悟才正色道:“父亲,女儿归家确有急事。”
父女两人相对而坐,陈戈疑惑的看着她
陈清悟倒了一杯水,奉给陈戈,这才坐下说道:“父亲可知,日前,皇帝赵乾令禅位给了他的第三子,赵怀宁。”
“不知道,咱们边境遥远,想来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吧。”陈戈饮尽杯中水,说道,“山高皇帝远,皇帝够不着咱们,咱们也管不着皇城的事。”
“女儿从太乙门下山,经过皇城,在皇城边上遇到了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宫女,赵怀宁登基为帝这件事,有隐情!”
陈戈来了兴趣,追问“哦?什么隐情?”
陈清悟起身,走到门口环伺四周,确认无人在侧后关上门,走回桌前坐下,说道:“赵怀宁逼宫,才得来的禅位诏书,我遇见的那个宫女,手持禅位于安境王的血诏逃出来的,我便一路护送到郢都,途中也遇到了抓铺她的人,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想当年赵怀宁为了抢功得到加封,可见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能做出逼宫弑父的事出来也不稀奇。”
“诏书既已送到,那就是安境王和赵怀宁之间的事了,与你无关。”陈戈知道陈清悟的心中在盘算着什么。说话间不由得呵斥她。
陈清悟心中急起来,说道“父亲,咱们是赵国子民,父亲更是一城守领,匡扶正义本就是天下人应该做的,咱们更要身先士卒啊,为家为国,怎能让赵怀宁那种人高坐庙堂?如此自私暴虐,将来百姓的日子一定也是苦不堪言。”
陈戈已经将近六十,即将卸任,年轻时的热血已经退去,四十岁才得了女儿,近五十岁得了儿子,老来得子的他只想安稳的过日子,“为父年纪大了,即将卸任,这种关头,还是算了吧,朝局如何,天下如何,也不是我一个老头子能操心的了的。”
陈清悟有些诧异,在她心里,父亲一直都是一个英雄,:“父亲,当年您抗击狄戎的英勇去哪了?”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最终都会随着时间而逝去。”陈戈的眼神暗淡了片刻,的确,他年轻时投军,想要在军营里出人头地,经历了多少厮杀才坐到城主的位置,可当青春逝去,儿女长大成人,他已经迟暮,曾经的热血,逐渐也消失了。他又黯然的说了一句:“为父一辈子一事无成。”
陈清悟不满的反驳:“父亲怎么会一事无成,当年父亲三战狄戎,重伤都不肯离开战场,最终将狄戎将军斩落马下,后面才有的狄戎归降,若是没有父亲,狄戎如今恐怕还在肆无忌惮的祸害咱们赵国百姓。说到这个,当年赵怀宁领旨出征,他来时狄戎都已经被打退了,他甚至连面都没漏,就成了击退狄戎的功臣,咱们在皇城无一丝人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用命换来的功劳被高高在上的皇子抢了去,父亲您看着您至今都不能伸直的胳膊,难道不恨吗?难道不想将赵怀宁从高位之上拉下来吗?”
陈清悟一连串的质问戳破了他的内心,可他还是嘴硬的说:“当时抗击外侮,也不是为了能封个将军,难过的是,一直认为有功自可出人头地,但事实上人生不会真正的公平。”
陈清悟红了眼,:“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弱者总被人欺,父亲生养女儿一场,女儿拜入太乙门十年,修武立德,难道女儿就不能杀出去闯出一片天地吗?也叫那些高门贵子看看,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不比谁差!”
陈戈点点头,眼眶也红了起来,说道:“清悟有此大志,为父欣慰,你既想好了,那就去做吧。你从小主意大,我也管不了,只是一样,战场凶险,前路未卜,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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