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将军说:“想来是边境安境有异动,意图谋反的事传到了南韩,南韩想横叉一脚,只是现在元将军在皇城,身上还背着疑案,也不宜回稷城,眼下要紧的是,要派个人去稷城统率全军反击啊!”
赵怀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坐不稳龙椅,站起来踱步不止,:“能够调动稷城军的兵符在元维安手上,他若不肯交权,谁去了也无用。”
卫国侯此时站出来说,:“这些年,稷城军就像是他元家的私兵一样,如今南韩攻打我朝,元维安若是对陛下心怀怨恨,那元维安居心如何,还得重新考量考量了。”
卫国侯说的话,赵怀宁不置可否,朝中大臣面面相觑,有几个忿忿不平想要说个公道话,终还是曹修最先出头,曹修昂首阔步走到众人身前,说道:“元家三代为一品将军,元家的祖宗更是开国功臣,三代将军从未有过不轨之事,元将军也只是陷入疑案之中,尚未有结论,此时就断定元将军居心不良,为时过早吧?!再者,兵符乃是先皇亲赐,稷城军也是奉令戍守边疆,怎得就成了私兵了?西防营也驻扎着十万大军,从百夫长,到前锋将,副将,多数都是姓姜的,那是不是也可以说成是卫国侯的私兵呀!”
说话间曹修几次将目光投向卫国侯,卫国侯当然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他丝毫不怒,说道:“本侯从未说过元将军居心不良,既然曹大人对元将军信心如此充足,那就烦请曹大人去天牢一趟找他讨要兵符,国战面前,元将军如此忠良,应该不会拒不交权的吧。”
曹修这才知上了当,还没想好应对之词,礼部的张严站出来说:“此事本不该我礼部过问,但曹大人身为谏台正史,也屡次为元将军安渡王等人开脱,想来多几句嘴也不要紧,臣与卫国侯所想相同,既然元将军和曹大人如此交好,想来元将军也肯托付,你就将那兵符要出来,咱们再选领兵良将,等打退了南韩,再还给元将军不迟啊。”
曹修气急:“张严!你若说我曹修和元将军结党营私,那你就拿出实证来!在这拐着弯的骂...”
张严双手一摊,一副无赖的嘴脸,:“我可没说您和元将军结党啊你莫要血口喷人,再说了,你仅凭西营大军里有卫国侯府的人就说西营大军是侯爷的私兵,可有实证吗?”
曹修暗骂张严是个老狐狸,不着痕迹的拉他下水,明里暗里职责曹修和元维安结党,曹修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几个大臣围着曹修口诛笔伐,纵使曹修能言善辩,此时也不免词穷。
相国裴仪睁开了闭着的双眼,清了清嗓子,周围的目光全都聚焦过来,裴仪自从皇帝登基以来,上朝便是沉默不语,事不关己,更是高高挂起,以至于在场的人都逐渐遗忘了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只听他淡淡的声音在朝阳殿内却有如雷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裴仪整了整衣领,说道:“何为私兵啊?不在府不在册,只听一人命令的才叫私兵,稷城军十万,西营大军十万,都是入册了的精兵,为国土守卫多年,我不信在先皇圣明之下,有不忠之人只听一人命令的,南韩主动攻打稷城,难道没有兵符令下,就无人反击跪地等待南韩屠杀不成?至于你们在这争吵不休?你们想要的是打退南韩还是想要那块和平时期可以调动大军的兵符啊?”
裴仪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连串反问,竟连带着陛下的脸都打了,因为兵符一事,本就是赵怀宁最先提出的,:“曹修和张严这种文臣不懂,卫国侯为国征战多少年了,难道也不懂吗?”
卫国侯被问得哑口无言,赵怀宁打了圆场,:“依相国之见,此事该如何啊。”
裴仪的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凌厉而自信,说:“我愿为使臣,前往南韩,劝说退兵。至于统率全军的人,先看看战况再说,稷城军的副将,也不是平白坐上了副将之位的。”
张严此时恬不知耻,居然又凑到前面,说道:“臣认为,皇太后身为南韩长公主,南韩皇帝是皇太后的亲弟弟,可由皇太后劝和.”
赵怀宁疯狂的向张严使眼色,但张严领悟的晚了,当下就被裴仪反驳道,:“大监之死,悬而未破,皇太后也是身涉悬案,恐怕由她出面不太好吧。”
曹修这时感觉好不痛快,上前奏禀,:“当日太卜令以星象之说,明言需娶了卫国侯之女为后,方能免遭国难,如今边境有安境王蠢蠢欲动,南韩也率兵攻打我国,可见太卜令所言不实啊,臣要据此弹劾太卜令。”
赵怀宁气得跳脚,可又无可奈何,只怪张严愚蠢,赶着话锋掉进去,谁也拉不出来,曹修此言一出,朝中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心中都悄悄摆起了一杆秤。
先皇病重驾崩,皇太后亲口宣读诏书赵怀宁继位,宣称大监病重去世,元妃病重无法见人,赵怀宁原配王妃失足掉入悬崖,丧妻丧父的赵怀宁以星相为名,娶了卫国侯之女,边境传言赵怀宁逼宫造反,假传诏书谋夺皇位,紧接着,元维安下了大狱,安渡王大闹封后典礼,大监之死有疑,再到今日,南韩举兵进攻。
一连串的事情出来,真相正在逐渐浮出水面。
赵怀宁有些不敢看向裴仪如火如炬的目光,下意识的躲避,裴仪心下了然,只道了一声告退,率先离去。
朝退的仓促,竟然都忘了今日是来取兵符,定统帅人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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