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一行三人路上再也没有遇到追兵,到了滨州,梁煜等人已经在侯府等待多时了。
城中布防严密,城门处的守卫比平日多加了三倍有余。
“怎么梁侯像是等了我们许久似的,连早饭都备了我们的。”安境王刚好觉得肚中饥饿,坐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徐文杰和梁煜都是镇守一方的军侯,两人早已熟识,稍微寒暄了几句,也都落了座。
“我早已布置了岗哨,从滨州到冼州,一路上都有岗哨监视,王爷回来,我怎会不知呀。”梁煜答道,向一旁随侍的侍女递了个眼神,侍女知趣的上前盛了一碗白粥呈给安境王。
安境王道谢接过白粥,陈清悟以为侍女会每人都给盛一碗,等了半天也不见侍女有盛粥的动作,只安静的站在一旁随侍,陈清悟只好自己站起来盛了两碗粥,先递给了徐文杰。
徐文杰喜欢陈清悟喜欢的紧,当然是长辈喜欢小辈的那种喜欢,前几日陈清悟一直和他斗嘴,今日没想到竟会主动给他盛粥,他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哟,谢谢陈姑娘了。”
陈清悟见不得他那副笑起来的模样,总感觉在他这张满历风霜的脸上,严肃和傲气才是最合适出现在他脸上的,这样满脸堆笑,总感觉是一个犯贱的老头。
陈清悟恨不得把粥夺过来,碍于情面,生生忍下了。
“今日,冼州军就会攻打咱们了,梁侯看来早有准备了,我们来时还在担心滨州会毫无防备,看来是多虑了。”安境王早饭吃完了,将筷子放下,对着梁煜说。
梁煜颇有些自负的说:“我从军半辈子了,这点若不能做好的话,真是愧对先皇的隆恩给我这个军侯之位。眼下兵马齐备,粮草充足,士气正隆,对上冼州军,自然不怕,只是...”梁煜犹豫了一下,看向还在喝粥的徐文杰,说道:“徐侯...”
徐文杰将碗筷放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暗道这个梁煜可真是的,他正开心,梁煜偏要提不开心的事,扰了他的食欲,:“冼州军已经落入王安之手,我已是他们口中的通敌罪人,只是冼州军的兵将并不知实情,他们也只是奉上命而已。”
梁煜见他三言两句也说不到点子上,加之他此来未带一兵一卒,当下更觉自己高他一等,不禁提醒道,“每一场战争,最无辜的都是士兵,只是现在,两军对峙,徐侯既然到了我方阵营,就不能妇人之仁。”
徐文杰听得他的语气感到十分不爽,梁煜有调动周遭城池兵马之权,就这一点来说,梁煜总是自觉自己是众军侯之首,待人也总是面上和善,实则自觉高人一等,说话间总是带着上位者的意味。徐文杰却也按下不发作,回道:“这是当然,我与梁侯年纪差不多,都是同一场战争打出来名号的,这一点,侯爷放心,只是,他日功成,还希望安境王不要株连他们的家人。”
见着徐文杰示弱,梁煜更加志得意满,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见众人都已经吃好了,命令下人将饭菜撤下去。
此时哨兵来报,敲响了饭厅的大门。
来人禀报说道:“冼州军兵发,已出冼州五十里!”
梁煜点点头,:“知道了,去吧。”
哨兵告退,梁煜转身对着他们说:“三位夙夜赶路,赶快去休息吧,午后冼州军就要到了,还有的忙呢。”
这一次他们并不打算主动出击,而是一路放冼州军入境。
陈清悟有些不放心,也有些不舒服,在坐的都是一方统领兵马的将军君侯,都是从战多年的沙场将士,在梁煜这里,仿佛没有立足之地,统统归梁煜一人统领全局,“不急,我们熬个几天没问题,我想知道,军力是如何部署的,我们也是一方将领,若是一无所知,恐怕对战局无益。”
梁煜斜着眼看了她一眼,心说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这里那有她说话的份,梁煜并不打算回答她,刚欲转身出门,却被安境王叫住了。
“梁侯还是与我们说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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