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渡王试探着问道:“舅舅何意?要将稷城军托付给裴仪,将稷城军调回吗?那稷城岂不是要落于敌手了?”
元祁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父亲,元家在,稷城在,稷城亡而元家亡。”
元维安知道这个决定令人震惊,稷城是他元家三代镇守地,元家在,稷城在,稷城亡,而元家亡,是自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家规,可如今,他却要放弃。
“我知道,可是攘外必先安内,等内乱尽除,我元维安,必定会将稷城夺回,我若不幸战死,那么祁儿,你也要将稷城夺回来!”元维安十分坚定的说道。
元祁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安渡王接过元维安递过来的兵符,仍然有些忧虑的说:“只是稷城军一动,咱们的处境就危险了,还得早做准备。”
这是自然的,稷城军一动,那么和赵怀宁之间就算彻底撕破了脸皮,到时候,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景象了,不过,能痛痛快快的干一场,也比现在和赵怀宁各怀心思好的多。
安渡王接过兵符之后,没有自己收起来,反而塞到了云义怀里,:“将军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云义点点头:“记住了,奴必不辱使命!”
“咱们是兄弟,不要总是自称奴。”安渡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元祁感觉很莫名,他怎么会让一个小厮去办如此重要的事情,看着元祁疑惑不解的模样,安渡王只好解答道,:“我每次出入元府,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赵怀宁又对这块兵符虎视眈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难,随便找个借口来好好搜一搜,这东西,留在我身上反而不安全。”
元维安又想到了什么,从腰间摘下了一枚玉佩,交给云义,说道:“小兄弟,将这个玉佩也交给裴仪,跟他说,稷城军中见此玉佩如同见我本人。”
云义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告退。
“父亲有这么信任裴仪吗?值得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他?咱们和那裴仪私交不多,父亲不怕他把咱们卖了吗?”元祁问道。
元维安顿了片刻,脑海中浮现裴仪年轻时候的风姿,是那样的桀骜,那样的硬气,:“这不是依靠私交的事,裴仪此人,忠肝义胆,我信得过他的人品。”
元祁对裴仪了解不多,只知道他贵为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时若是偶遇,不过是对他行个晚辈之礼罢了,从未有过交谈。甚至在元祁这一辈的公子里,都觉得裴仪是个冷傲的人。
而安渡王,对他也只是稍有了解,:“听闻父皇还是皇子之时,康王爷那时候还只是个末流世家公子,裴仪也只是个小文官,那时候他们就相交莫逆了,康王爷的不是平白当上我赵国异性王爷,裴仪也不是平白就能当上一国之相的!”
元维安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是一段比较久远的往事了,当年,先皇还是皇子时被送往梁国为质,受尽屈辱,是康王爷和裴仪一直伴随左右,一路披荆斩棘,立保先皇走上皇位的。”
闻言,安渡王与元祁都若有所思,原是有这样一段往事在,那么裴仪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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