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心见她仿佛心情不佳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药碗,问道:“清悟妹妹是怎么了?这样不高兴?”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梁侯爷又给了我委屈受,老家伙!”陈清悟怒上心头,不由咬牙切齿的骂道。
安境王笑着说:“你这样抢风头,梁侯找不回脸面,必是要给你些委屈受。”
雅心自觉自己是个宫女,没资格插这种话题,只默默的打开药包,将各类草药混在一起研磨,以作为换药之用。
“你也觉得我是抢风头吗?雅心姐姐你说,我是抢风头吗?”陈清悟不说话也就罢了,如今既开了头就不吐不快了。此时若要她谨言慎行,怕是会把她憋屈死。
雅心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轻声安慰,:“哪里是抢风头啊,我们清悟只是做出了正确的做法,那也没成想让梁侯丢了面子。”
陈清悟见有人站在她这边,立刻赶着话说,:“就是,梁侯身为一品军侯,年纪也一大把了,没想到心眼这么小,就拿这整编来说,我说滨州军与冼州军刚刚大战了一次,双方各有死伤,此时对对方都有怨气,不适合整编,他却以军队整合有利于战局为由,三番五次驳了我,我说的是对的啊,如果军中滋长了仇恨,怨气,那么不管这支军队多少人都会是一盘散沙!梁侯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觉得丢了脸面,迫不及待要找回来罢了。”
“小声些,这毕竟是侯府,咱们可是在人家的屋檐下。”雅心见她激动,言辞愈来愈激烈,只好给她倒了杯凉茶让她泄泄火。
陈清悟连饮了三杯凉茶,看着还躺在床上,**的身躯上白色的绷带从肩头环绕而过,一片血色映出来他脸色更苍白,:“王爷,你好些了吗,好些了就赶快起来去劝阻梁侯啊,总不能真的为了自己的脸面和我做这无谓的义气之争吧,只有你下令才行啊,我越劝阻他他越来劲。徐侯也不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现在就我一个人焦急的要命。”
说着话,陈清悟就动手去拉安境王起来,在她眼里,这样的伤不过是皮肉伤,怎得就得在床上躺着不能动了。还是贵为王爷,龙的子孙,就比常人娇贵?
雅心吓了一跳,连忙去阻止,:“这这箭入体三分,且得好好养一养呢,别落了什么伤病就不好了。”
安境王笑了笑,看着她任性的模样,一瞬间有些恍惚,总觉得清河郡主硬拉着他出去玩时的身影和此刻眼前的陈清悟重叠,忽而又清醒了,:“清悟啊,咱们且忍忍他好不好,你也不要跟梁侯反着来嘛,你换一个方式跟他说,你就说,军队整编有利有弊,从中多加调度一下也就是了。”
陈清悟觉得他立场不坚,一把松开了安境王的胳膊,跺了跺脚走了。
安境王哑然失笑,望着陈清悟走的方向一直望,雅心扶着他躺下去说,为他盖好薄被,说道:“清悟这个性子有些太直了。”
安境王笑着说:“率真,可爱,尽管有时候性子有些爆烈,还是可爱的紧,说到底,她年轻嘛,才十九岁,这样很正常。”
听到年轻这个词,雅心瞬间有一丝丝失落的感觉从心底掠过,开口也是有一丝酸涩,问道:“王爷喜欢清悟吗?”
安境王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雅心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越想越觉得自己问的不妥,连连告罪,:“奴婢多嘴了,王爷莫怪。”
安境王一笑了之,关于喜不喜欢这件事,他还在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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