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裴相国,奴婢是许家的丫鬟君儿。”
裴仪示意让她起身,说道:“起来吧,我见过你,以前安宁王妃身边的那个丫头,怎么来株洲了呢。”
君儿起身,答道:“株洲是许大人的老家,我家小姐去世后,我家老大人伤心欲绝,告老还乡,奴婢随毓琪公主来株洲小住。”
“哦,原来如此,那你来此寻我可有什么事吗?”裴仪慢斯条理的饮了一口茶,问道。
君儿有些迟疑的看着房中的霍信,黎参,说道:“相国大人,能否屏退左右?”
裴仪心说莫非她还有什么大事要说,于是对霍信二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霍信二人虽然心有疑问,但相国发话,他们也就各自告退了。
见二人离去,君儿转身将门关上,再转身,直接跪在了裴仪面前。
裴仪伸手去扶,但君儿决意要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身,裴仪只好作罢,:“你这丫头,有什么便说好了。”
“裴相国,我家老大人说您是个好人一身正气,请问您此番,带着稷城军而来,是不是已经对赵怀宁起了疑心?”
裴仪没答她的问题,反问道:“小丫头,怎能直呼旧主其名。这可不像许家出来的人。”
裴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既然如此,那裴仪一定不是站在赵怀宁那边的!君儿莫名生出一股勇气来,抬头泪眼婆娑的看向裴仪,一字一句的说:“我家小姐死的蹊跷!奴婢君儿,恳请相国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
裴仪其实也对许家许舒意之死起过疑心,只是当时,朝局纷乱,他冷眼旁观,并未过多追查,闻言,裴仪并未震惊,只是说:“什么蹊跷,你说来听听。”
话既已出口,君儿索性全说出来,若是所托非人,那就怪她识人不明,于是开口说道:“相国可知,我家小姐的尸身并未找到,只是在卫陵设了一个衣冠冢。”
“知道,不说掉入悬崖,找不到尸身吗。”
君儿的神色泛出一抹愤恨,眼泪夺眶而出,:“我去寻过,在悬崖之底,找到了小姐的尸身,浑身的骨头都摔断了,面目全非,但她身上不只有摔伤的痕迹,还有与人打斗的痕迹,左臂上有非常明显的指痕,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有人与她拉扯,才留下的!而且,我家小姐的右手,握着赵怀宁脖子上戴的羊脂玉平安扣,后面还刻着他的名字!”君儿伸手入怀,取了一枚玉佩出来。
裴仪接过,迎着光去看,果然看见玉佩的一面刻着怀宁二字。
裴仪终于感到震惊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君儿又一次叩首,接着说道:“奴婢不敢声张,害怕自己和公主遇到伤害,只好就地掩埋尸体,紧接着,赵怀宁立卫国侯之女为后,相国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吗,好像我家小姐死的就是为了要给姜华年腾位置一样!”
“还有!七月六,先皇病重那晚,我曾亲眼看见赵怀宁点了府兵出了府门,凌晨方归!”
有了君儿的证言,一切仿佛明朗了起来。
“七月六日晚,先皇病重,随后,赵怀宁挟诏书登基,大监身死,元妃病重不能见人,之后,王妃落入悬崖,另立卫国侯之女为后...”裴仪将前因后果相连在一起,突然觉得一阵胆寒。:“边境盛传的先皇遗诏,看来是真的。赵怀宁这厮,弑父杀妻,可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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