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冯梓年怎么挣扎,这具依旧身体不受控制的缓缓靠近,眼前陈刈的脸一点点清晰,她甚至感受到了从前那个怀抱的温暖。
下一刻寒光闪过,匕首的尖端从胸前刺穿。
冯家上下乱成一团,捻茗院里更是不眠不休灯火通明,只有画眉静静地跪在院子中央,瞧着进进出出的丫头,眼神晦暗不明。
时至傍晚,赵太医的药第三次熬好,端到冯梓年床前,前两次强行灌进去的药全部被一点不剩的吐了出来。
冯梓年此时连呼吸都弱了,整个人安静的像一个死人。
沈素抱着冯梓年,强行用手掰开冯梓年的嘴,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喂着药,沈素已经很小心了,依旧激的冯梓年将嘴里的药,生生吐了出来。
沈素眼眶一红,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几个人灌了一晚上,勉强灌进去了二分之一的药,也不知道,冯梓年到底能撑多久,沈素心急如焚。
“太太,找到了!”门口一个小丫头惊喜的声音传来。“太太,那位隧甲老先生找到了,人现在就在正厅,老爷正引着人往捻茗院来呢。”
还没进门就听到走廊里,男子焦急的声音:“先生快请吧,先生神医妙手,当年钱家老太爷就剩一口气您都能治,小女如今全拜托您了。”
“大人,您听我说,您姑娘这病我……”老头嘴里满是焦急,话没说完就被冯惟仁推搡着进了房间。
沈素抬眼一瞧,惊奇的道:“您是……”
那老头用手遮着脸,声音又粗了几分:“大人,老朽当年不过是有几分虚名,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
冯惟仁哪管这些,伸手一扯,将人送到冯梓年床边:“只求先生给看看吧,先生看也没看就说治不了,这岂不是有违,医家之德?”
“是你!”沈素惊呼出声。
上前结结巴巴的道:“你就是隧甲老先生?”
冯惟仁有些奇怪的瞧了沈素一眼:“你认识先生?今天一早管事的说,在崇文街上寻得先生,急急的请了回来,怎么你们之前认识吗?”
“先生……先生救救梓年吧,您昨天说的句句对症,求您援手救救梓年吧。”沈素就差给眼前这个老头跪下了。
“唉……”来人长叹一声,收了袖子,无奈的道:“老夫既然昨天已经来了,就说明老夫是真的治不好府里小姐的病,大人和夫人还是要另寻高明才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沈素呵斥之后,诊金都不要,提着药箱连忙跑路的那个老头,老头今天早上在崇文街摆摊混口饭吃。
听人说他们家姑娘病了寻医,跟着到了门口才发现是冯家,想走已经迟了,被人三推四推的,“请”了进来。
“您,您若是都治不了,岂不是……”沈素有些失神,扯着隧甲的衣袖道:“您再悄悄,您再给看看,兴许,兴许昨天太吵,扰了先生,先生再瞧瞧吧。”
隧甲无奈的摇摇头,无奈的伸手搭上冯梓年的脉,神情一如既往的凝重,他昨天看的果然没错,这丫头身体里真的有两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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