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轻哼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向着你儿子说话,今天这件事说到底都是那个糊涂东西惹出来的,沈家多好的亲事,差一点就被这孽障给毁了。”
说到这里老太爷气不打一出来,越想越生气,扬声道:“愣着干什么?去把大爷给我找回来!不,给我绑回来!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老太太在一旁歪着一张脸,不禁有些讪讪的,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被这个老东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训斥,脸都丢尽了。
要说都是那个沈素惹出来的,想了好半天才道:“要说当初去沈家求娶这件事我就不同意,沈家本来就看不起我们这些没有根基的家族,现在好了娶了个媳妇倒像是找了个祖宗回来一样。”
“好不容易人没了,现在沈家还闹起来了,这都什么事啊。”老太太越抱怨越委屈,说着说着还掉出几滴泪来。
“你闭嘴吧你!”看着眼前这个愚蠢的妇人,老太爷真的是怒不可遏:“若不是娶了沈家女,就惟仁的资质,能这么快从一个从五品的小官,爬到现在的位置?”
当初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人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蠢而不自知,真的是老天爷喂饭吃,都喂不到这娘俩的嘴里。
气的老太爷又是一阵心悸,颤颤巍巍的道:“你,说的就是你,看什么看,还不把人扶回去!”
当着儿子女儿的面又实在不能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可是要是再由着这个蠢妇多说些什么,只怕自己要被这对母子活活气死。
只好冲着三太太撒气,三太太满脸委屈的扶着老太太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下人们就将惊慌失措的大爷,从清晖院的后房里翻了出来,等到寿延院的时候,大爷至少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了。
一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呵斥:“跪下!”
苍老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脸在这里为那个贱人伤感?”
冯惟仁被这句呵斥吓的不轻,本身就有些惧怕父亲的冯惟仁此时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在地上,有些讷讷的道:“她,她怀了我的孩子。”
“父亲,沈安谟这样欺辱冯家,难道就这么算了吗?还有今天这件事,梓年她......”冯惟仁每每想到冯梓年在门口的所作所为,他都有些心慌。
以前画眉说梓年可能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他还不信,可是今天梓年做的这些事,哪里像是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做的事?
而且梓年今天看向画眉那杀人的眼神,到现在都让冯惟仁心有余悸,他甚至不敢靠近捻茗院。
“欺辱?你可知道沈安谟在漠北是怎样的存在,那是漠北闻风丧胆的杀神,如今漠北蠢蠢欲动,陛下正是用到沈家的时候,你觉得沈安谟要是一纸诉状递上去,陛下会不会让你去给沈素陪葬?”老太爷看着如此糊涂的儿子,心里的劲瞬间歇了几分。
无奈的叹息道:要是老三在,自己也不用这么费劲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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