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如此说,冯梓年心里依旧有些不安,她还没有见过安大。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陈刈拿一个假的令牌,来诈自己,还真不好说。
不过就算这块令牌真的是当时的证物,滁州官差上门拿人,她也有能力将安大保下来,只不过,去一趟滁州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滁州,陈家的地盘,陈家想要弄死个把人,是极简单的。要真的到了滁州,这件事就麻烦了。
陈刈却没有追着再问,反倒是手指一转将手里的铜牌收了起来:“妹妹的心真狠,自己手下办事的人,说舍弃就舍弃。”
“清桃,送客!”冯梓年转身绕过屏风,进了正房,她不想跟眼前这个男人再多废话一句。
回到房间,冯梓年就吩咐末枝:“去把安大找来。”
身份牌的前因后果,自己要了解清楚,后面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刚才冯梓年之所以那么淡定,说到底还是因为在心里冯梓年,认为陈刈只不过是来诈自己的。
如果陈家真的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当地差役,反倒是来找自己,岂不是打草惊蛇?
等了半天,没等到安大,也没有等到末枝,等来的却是前院的小丫头,进来禀报说:“姑娘,柳姑娘来了。”
冯梓年神情微冷,移步走到正厅,面色平静的道:“请柳姑娘进来。”
柳世鸢前脚踏进捻茗院正厅的门,随后脸上的笑意,就直直的刺进冯梓年的眼里。
声音还是那般的惹人讨厌的,道:“大姑娘好,我跟着老太太来了冯家,是拖了他老人家的福。”
“既然进了冯家,还望姑娘多多关照才是,因此,特意前来拜访姑娘。”
柳世鸢说着很是规矩的站在一旁,挂着得体的笑意道:“姑娘这个是我从滁州带来了一些特产,还有一点小礼物,还望大姑娘不要嫌弃。”
冯梓年挥挥手,挂着冷漠疏离的笑意:“柳姑娘说笑了,柳姑娘快坐,末云,给柳姑娘上茶。”
柳世鸢颤抖的右手,在宽大的衣袖下不停的哆嗦,勉强镇定着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刚才在后院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到最后她是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原来那件事根本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自己的命。
别人或许不知道陈刈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柳世鸢是清楚的,因为那块铜牌,她当时亲眼看着陈家人从马车上拿走了。
她当时被撞成重伤,根本站都站不起来,所以只看到有一个铜牌,当时还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根本没有看到过,那块牌子上到底写的什么。
瞧着这位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前一刻还能派人去滁州城杀了自己,下一刻竟然就这样笑眯眯的跟自己笑着喝茶。
柳世鸢只觉得自己心里不寒而栗,对于这个年纪不大的大姑娘,多了几分忌惮的同时,又有着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疑问,这个女子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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