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响动,曹莽回头,见是凤鸣醒了,正裹着被皱着眉头看他,闷声不语地走出去把门关上。
还算识趣,凤鸣腹诽,拿过外套掀开被子穿衣服。
昨晚担心曹莽半夜乱来,凤鸣只脱了外套,早上穿戴起来倒省了许多麻烦。
凤鸣刚穿鞋下地,曹莽便打开门端着水盆进来,凤鸣疑心曹莽在外偷窥,面色又冷了几分。
曹莽浑然不觉,把脸盆放到架子上,招呼凤鸣来洗。
凤鸣狠狠瞪了眼曹莽,“你先出去。”
曹莽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凤鸣,一头雾水,走出门外站岗。
凤鸣心里堵得慌,站到水盆前看着水中倒影,蓬头垢面形容狼狈,更觉烦闷。
忍着把脸洗完,用粗布脸巾擦干,凤鸣才发觉别说胭脂水粉了,就连最基本的面脂都没有。
凤鸣跺跺脚,心里像有火在烧,忽听窗外又响起吵闹声,便将窗户欠开道缝朝外观望。
外面院子里,大门口,墙头上聚满了人,看衣着打扮应该都是当地人,一个个对着她所在的西厢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堂堂公主,非但落魄到睡陋室,吃糟糠,用冷水洗脸还没有面脂用,甚至还被乡野村夫村妇当猴子似的围观。
凤鸣越想越气,都怪劫走她的莽夫,否则她何必受此屈辱。
咣当!守在门外的曹莽听到响动,连忙推门进来查看。
水盆被掀翻在地,洗脸水溅了一地,凤鸣的裙角也被濡湿,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这是怎么了?”
曹莽快步走过去抓起凤鸣裙摆,仔细拧干净水。
“滚!”凤鸣抽回被曹莽攥在手里的裙摆,忍无可忍地低吼,“都是你害得我,现在装什么关心。”
曹莽眼神黯淡下来,拾起水盆重新放回架子上。
“你当真如此厌弃俺?”
凤鸣冷笑,“我本就是被你强掳了来的,你说呢?”
曹莽僵在原地沉吟良久,长叹道,“终究强扭的瓜不甜,俺不逼你,但放你一人回去俺不放心,且送你到都城天子脚下俺就走,再不烦你。”
“哼,说的好听……”凤鸣不信。
“俺说到做到,你且看着吧。”
曹莽转身出去,一声暴喝,“看什么看,出去!”
对媳妇和风细雨,对别人凶神恶煞,曹莽一嗓子把满院子的人全给吓跑了,趴在墙头上的人有些动作慢的,摔到地上疼都来不及喊,一瘸一拐也要快些逃离。
本还喧闹的院子瞬间恢复宁静,一阵风刮过,显得份外寂寥。
老婆婆端来做好的早饭,颤巍巍地递到曹莽面前。
“小哥,用过早饭何时出发,老身也好让老汉给你们夫妻二人租辆车来。”
曹莽压了压火气,和气道,“多谢婆婆,俺们吃完饭就走……”
说着,曹莽向老婆婆欠了欠身道,“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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