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总得有点求人的样子……”色心不紧不慢地重新用腰带为曹莽绑好伤口,“这人贫僧可以救,但贫僧有个小小的要求。”
“行,你说。”
“将这人送与本僧,收他出家为僧。”
“这得由他自己决定,哪里是我能随便答应的。”
色心一哂,“他出不出家全看公主你的。”
想到当初曹莽说过,‘此生俺曹莽只认夫人一人,夫人在,俺便是夫唱妇随恩恩爱爱,若夫人不在,俺便是草莽庵堂,青灯古卷伴残生。’凤鸣心中一凛。
“臭和尚,你为什么替他说话,你认识他?”
“啧,贫僧哪里认识什么糙汉……”色心嫌弃道,“只不过我们寺里缺个粗使和尚,看他蛮合适的。”
“你再不给他治伤,我现在就烧了这寺庙,你就用你的废话灭火吧。”
凤鸣说到做到,从包袱里找出火石,跳下车就要去点堆在后门外的柴垛。
“来人,把人抬进去。”
色心屈服于凤鸣的淫威下,跟出来的俩名小沙弥面面相觑,爬上车吃力地把曹莽拖出来,实在抬不动,一名小沙弥跑回寺里又叫来俩个小沙弥,这才合力将昏迷中的曹莽抬进后门。
既然是主持的贵客,小沙弥很懂事地将曹莽抬进紧临色心禅房边的客房中。
这时,色心已亲自去取了药箱,把凤鸣赶出客房后开始为曹莽诊治。
只要色心肯为曹莽治伤,料得曹莽必能保住性命,凤鸣守在门外既安心又不免焦灼。
“施主,法师命厨房准备了些斋饭,还请施主移步。”
小沙弥来请凤鸣去用饭,凤鸣惦记着曹莽伤势,哪里有心情吃饭,摇摇头继续守在门口等。
须臾,俩个小沙弥,一个端着小方桌,上面摆着简单的斋饭放到门边,一个拿着个小凳子和一壶茶,放到方桌边上,躬身请凤鸣用饭。
凤鸣拗不过,也很感谢俩个小沙弥的用心,便坐下来拿起碗筷胡乱吃了几口,喝了些茶。
足过了半个时辰,房门打开,色心拿巾帕擦着手走了出来,凤鸣立马迎了上去。
“怎么样?”像是怕吵到房中的曹莽,凤鸣的声音是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轻柔。
色心但笑不语,凤鸣急得跺脚。
“无碍。”
“真的?”凤鸣皱成一团的小脸舒展开,笑容仿佛破云而出的朝阳般绚烂。
“本主持从不打诳语……”
色心话没说完,凤鸣人已经冲进屋里,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去看曹莽。
曹莽血已止住,伤口也被处理过,脸色好看了不少,昏昏沉沉地睡着,对周遭一切无知无觉。
凤鸣一颗心放到肚子里,这才回过味来,自己干嘛这么在意莽夫的生死,不过是救了她而已,以后不杀他,再赏他些荣华富贵便是,何必如此心急火燎地跑进来看他?
“哼,莽夫……”
凤鸣琼鼻冷哼,扭身走出房门,吩咐守在外面的小沙弥。
“你们且好生照看着,待本公……本小姐禀明父亲,定会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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