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莽抗议,“这许多人,一路太过声势浩大,若引起幕后主使注意,恐会提前销毁证据。”
凤昀道,“这还不好办,咱们分头行动,公主驸马先行,吾与色心法师同行,司徒玄则劳烦皇兄看管。”
可惜,上路后凤鸣才发现,所谓的分头行动,只不过是她与曹莽乘车,凤昀和色心骑马,而凤治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头驴,一头自己骑一头给了司徒玄。
司徒玄从前出门都是前呼后拥,所骑也均是宝马良驹,哪里骑过毛驴,再加上毛驴脾气倔,不是拒载就是尥蹶子,闹得司徒玄灰头土脸,一路上倒是收获了凤鸣的不少欢声笑语。
曹莽最是厌恶司徒玄,本想着路上找个机会弄死他,可看着凤鸣被司徒玄逗得笑个不停,便不想了,反正只要夫人高兴比什么都强。
凤鸣目睹司徒玄的狼狈,笑司徒玄的落魄却不自省,也笑自己终于放下少年慕艾,能够坦然面对曾经心仪之人的不堪,眼见司徒玄又被毛驴尥蹶子掀翻在地,便向凤治道。
“大皇兄,这百里地也不算近,若再磨蹭下去,天黑恐也到不了李庄,不如与司徒公子一起上车来,咱们也好快些赶路。”
凤治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只是记恨司徒玄当初敢对凤鸣欲行不轨,所以故意整治司徒玄,听了凤鸣的话道。
“还是皇妹人美心善,如此,为兄另外雇辆车随行便是。”
说罢,远处立即驶来一辆马车,明摆着就是早预备好的。
这下色心不干了,“为何你们都有马车坐,偏偏贫僧与三皇子要骑马?”
“不骑马你可以走着去。”
凤昀一点也不给色心留面子。
不知为何凤昀总是与自己作对,隔着车帘又无法再效仿曹莽求助凤鸣,色心只好忍气吞声骑马跟着,屁股被马鞍硌得生疼。
天擦黑时,一行人到了李庄……
凤昀催马上前,先围着李庄转了圈,才寻了一户看起来颇为干净的院子停下。
凤昀下马叩门,开门的竟是个年轻小媳妇,凤昀说明来意,小媳妇眉眼低垂。
“婆婆与相公都不在家,不便接待,请公子见谅。”
整个庄子也就这户看着还行,若去别家,岂不是更委屈了妹妹,凤昀拿出两锭银子递给小媳妇。
“有劳娘子去庄子上相熟的人家借宿,待明日吾等离开再回来。”
整个家当加起来都没这两锭银子多,小媳妇乐得接过来福身道,“如此,公子请。”
小媳妇本以为只有凤昀一人借宿,但在见到还有女眷随行后,想着财不外露,去别家借宿自己再说没收银子恐也无人信,不如留下。
见小媳妇不走,凤昀蹙眉道,“怎地还没走?”
小媳妇问号脸,自己不够俏吗?怎地听起来满满的都是嫌弃。
凤鸣下车见宅子的主人是个小媳妇,且看起来家里并无他人,再看自己三哥凶巴巴地赶人家,拦住道。
“我看这院子颇为宽敞,何须这位姑娘去别处借宿,三哥莫要如此。”
此时天色已暗,农家又舍不得灯油,只在正堂点了盏昏黄油灯,看人仅能看出个大致轮廓,小媳妇听凤鸣声音清越,甚是好听,立即向凤鸣福身道谢。
“多谢姑娘,家里柴房空着,奴家去柴房住上一宿,定不会叨扰到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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