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按照夺夺的指引,催马一路来到乱葬岗附近。
乱葬岗上,寥落几块墓碑横七竖八地杵在地上,不多的坟头荒草凄凄,时或有乌鸦飞落,啄食刚刚丢进乱葬岗内无人掩埋的尸体。
凤鸣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腐臭气极目搜寻。
“你是在找我吗?”声音清冷矜贵。
一株歪脖子树上传来说话声,凤鸣骤然抬头,赫然就见一身白衣头戴帷帽的人立于粗壮树杈上,而此人对面,曹莽歪靠在树干上一脸提防。
本以为曹莽凶多吉少,突然见他完好无缺地出现,凤鸣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拧眉喝问道,“你是何人?”
白衣人一只手搭在腰间佩剑上,一只手扶着头顶横出的树枝,两眼警惕地盯着曹莽,嘴上回道,“你猜。”
如此没正经的回答令凤鸣哑然,反正不管是谁,她是为了曹莽而来,凤鸣喝令,“放了驸马。”
白衣人维持着手握剑柄的姿势道,“这话应该对他说。”
凤鸣疑惑下仔细看了眼,这才发现,枝叶掩映间可以隐约窥见,曹莽手持钢鞭,鞭子的一头缠在白衣人脚踝处,钢鞭上带有倒刺,只要用力回收,钢鞭上锋利的倒刺便会合拢将脚踝切断。
在凤鸣的记忆里曹莽只会些保命的功夫,何时会使钢鞭了?何况看样子曹莽的药性还没有解,竟能与此人对峙且旗鼓相当,她从前好像是太过看轻曹莽了。
凤鸣福至心灵,开口问道,“你是色心提及过的主上?”
白衣人很明显没有料到凤鸣会猜到她的身份,怔愣片刻,蓦地嫣然一笑。
“不愧是凤岐山最宠爱的芝尊公主,钟灵慧秀……不错,色心口里的主上正是本尊。”
从声音上,凤鸣推断不出来主上年纪,但能听出是个女子。
从外形上,凤鸣还是看不出主上年龄,帷帽白纱垂地,将主上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仅仅从露出袖口的两只皓腕与柔荑来判断,应该不过花信年华。
可凤鸣记得,色心说过,主上从小便控制于他,如果主上真的只比色心年长两岁,哪里有如此雷霆手段,将并不安分的色心任意摆弄于股掌之间。
“主上认识父皇?”凤鸣试探着问。
主上冷哼,并未否认。
“不知主上何要劫走驸马?”
听到驸马二字,主上的脸虽然隐在重重白纱之后,凤鸣却仍旧强烈地感受到了主上的怒意。
“抓他是为了请公主帮个忙……”
“什么忙?”
“用驸马换灯笼。”
凤鸣并不知灯笼被抓,更何况主上为何会替灯笼出头,难道是母女?
“灯笼拿十万两银子买下驸马,谁知却被凤岐山连银子带人一并扣下。”
怪不得曹莽失踪,说要买下驸马的灯笼也跟着不见踪影,原来是被父皇派人抓走了,凤鸣道。
“此事并非本公主所为,主上找错人了。”
主上却认准了凤鸣。
“凤岐山那厮除了公主外谁人不骗,公主不答应,驸马只有死路一条。”
曹莽闻言,哑声道,“夫人不必听她的,为夫宁愿死也不会让夫人为难。”
说罢,手上使劲,就要断掉主上脚踝。
主上似乎不大在乎曹莽的动作,面朝凤鸣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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