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风瞅见她笑,便知必没好事。
“王爷过来看看嘛,是你后背伤口溢出来的血落在地上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夏初微指着地上的血,突然犯恶心地大叫,“好多虫子呀!”
她越这样,纪斯风越是不理会。
夏初微也不气馁,对他嚷嚷,“血上面爬满了虫子呀……呀,王爷你后背上也全是血,啊,血怎么是黑的呀,哇,居然是一片黑压压的虫子趴在上面呀……”
眼睛可以不看,但耳朵却不可以不听。
何况纪斯风已经听见了。
霎时,夏初微觉得脖颈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纪斯风大掌卡住她纤细雪白的颈子,男人衣冠赫奕,心如铁石,那狭长的眼尾洇了些殷红,隐隐透出刀锋般森寒的杀意。
老天爷!
好可怕。
毒丸的毒性还没发作,难道她要先一步死在这男人的手下?
夏初微怂了,两腿直发软,可她转念又飞快地想,不能半途而废呀!她是做科研的,怎么可以畏惧艰难就退缩不前?
撑着一口气,夏初微瞪着纪斯风后背的方向,一脸渗得慌的表情,仿佛漫天盖地的黑虫已侵占了他的全身。
突然,脖颈被松开。
刚才还纤尘不染的纪斯风,眨眼间将他自己脱了个精光。
翻开后背的位置,哪里有什么小黑虫子,只有殷透的一片血水。
被骗了。
纪斯风额头青筋暴凸。
“不要动哦。”
背后传来他那王妃调皮的笑声,“如果乱动的话,我手一歪,药不会涂到伤口以外的皮肤上,弄得你满身都黑乎乎脏兮兮的呢。”
顿时,纪斯风整个人像沉进黑渊中一样,森冷肃杀,但他终究是没有动一下。
见状,夏初微心里真是爽爆了,原来堂堂的战无不胜的越王爷,也有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时候。
啧啧!
洁癖真是害人不浅呢。
如果是上战场,他打完仗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沐浴更衣吧,否则不得比死还痛苦?
涂完药,接着是不甚熟练地包扎。
看纪斯风仿佛没事儿人一样,她反而有点紧张——
“你没生气吧?刚才我可都是为你好啊。”
这家伙不会想着怎么报复她吧。
“若生你的气,本王就没有医官了。”
清冽冷酷的嗓音。
可这话,夏初微听着却极别扭,这意思好像他把她当成医官了?
一旦生气,医官就会“没”了。
——死了?
“你怎会在此?”
纪斯风忽而问道。
他的王妃,夏汲之女,此刻应该在帝都。
方才在壶口位置他并没有昏迷,也清楚来人是夏初微及其所做所为。
所以,才没有一掌毙了她。
“担心你,出来找你。”反正原身喜欢他,那么她就照实说好了。
顺便刺探下他的反应。
“嗯哼。”
谁知纪斯风只扫了眼她磨出刺楞的衣裙,淡吐出两个字。
“父亲夏汲一生只娶一妻,做女儿其实很想念他,只是王爷后院妾侍成群,实际上是祸事。”
原主就被那妾侍给骗出府的,而身为星际的人,夏初微觉得“一妻多妾”这种制度真的是很远古陈腐没落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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