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案,两个漂亮女人,大眼瞪小眼,颇似柴刀现场。
“其实这把金刀吧……”
刘益守想开口,就被两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瞪回去了。
“今天比一场,输了的,以后见面绕着走。”
元莒犁猛的一拍桌案说道。
你踏马在尔朱荣面前屁都不敢放,在老娘面前倒是强硬得一套一套的!
徐月华冷笑道:“好啊,唱歌跳舞,十八般乐器随便你挑,输了我跟你姓元!”
“我们又不是卖唱的!”
元莒犁今天喝了点酒,也是豁出去了。
她凑过来在徐月华耳边嘀嘀咕咕半天,说得这位“女歌星”俏脸血红。
“你们元氏的人,怎么这样没脸没皮啊。”
徐月华啧啧感慨,元莒犁不以为意道:“你就说比不比吧。反正,我们以后不就是要干那事的,对吧?宠妾你说还能干啥?莫非你以为我还能成正室?你在把我当傻子吧!”
元莒犁毫不示弱的反问道,这倒是有些出乎徐月华预料。她原以为元莒犁会端着架子,没想到经历了某些事以后,元莒犁已经发现她这个元氏庶出的身份完全没鸟用。
甚至还很碍事。
“好啊,比就比!”
徐月华不由分说的开始解开腰带,二女像是比赛一样的脱衣服!
“我说,再闹我走了啊,我把源士康叫进来看你们比。你们才是在把我当傻子。”
刘益守无奈的说道。
这两个女人明明是馋自己身子,找个借口就想推倒自己,表面上看是竞争者,实际上是一伙的。
诡计被识破,元莒犁和徐月华都露出尴尬的笑容,二人刚才在床底下商量的事情被揭破,现在衣服只脱了一半,简直无能狂怒。
“穿好衣服,说正事。”
刘益守虎着脸,将手里的金刀推到二女面前说道:“这玩意看似不像凡品,你说一个边地女孩莫名其妙送我一把金刀,是什么意思?
这刀只怕很贵重。”
这年头尚且没有“金刀驸马”一说,倒是有另一层意思。后来的“金刀驸马”,也是从那个意思引申而来的。
“这把刀,我好像见过,在皇宫里。”
元莒犁拿起那把金刀,若有所思说道。女人们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媚眼如丝”,现在就一本正经了。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似乎是挂在御书房里的,不过……”
元莒犁欲言又止。
“这,是不是先帝拓跋珪灭燕时,从慕容家缴获的?”
刘益守好奇问道。
元莒犁微微点头道:“极有可能,要不然不会出现在天子的书房里。
只是为何会出现在你手里,还让人想不明白。
元氏一族的人,绝对没有刚才那位小娘子那种打扮的,她肯定不是元氏中人。”
刘益守默默点头,看了看这把刀,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把刀,可是象征着“城里套路深”的最高境界啊!
当年前燕宗室大将慕容垂,投降到苻坚这边后,后来就是被王猛用这把金刀套路了,留下了赫赫有名的“金刀计”。没想到这把刀还一直留着,辗转到了拓跋家的人手里。
不过很明显,拓跋家应该不是此刀的最后一站,后面肯定是被元诩交给了某个人。
“这把刀的主人,应该是并无恶意。”
刘益守若有所思道。
金刀,王猛,智计无双,王佐之才……刘益守似乎明白,背后之人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只怕这事还得严格保密,不能外传。
“今天那位小娘子来的事情,你们说漏嘴没关系,但是她送我金刀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知道吗?一不小心会死人的。”
看刘益守面色森然,二女都是心有戚戚的点头。
“好了,都回去睡。”刘益守大手一挥道。
这就走?
二女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甘心。俗话说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么……
“回去睡吧,明日元子攸登基,你们也不想我当软脚虾参加吧?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可是……”
我们怕你身边的妹子越来越多罩不住啊!
元莒犁和徐月华满心纠结,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
“没有可是,都回去睡,再闹以后不带你们玩了。”
刘益守下了最后通牒。
二女不甘心的走了,那眼神叫一个幽怨。
等她们走了以后,刘益守盯着手里的金刀,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这把刀,似乎是一个强烈的信号。刘益守身边有人,而且肯定是认识的人,想拉拢他。
问题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尔朱荣首先就可以排除。
刘益守心中暗自揣摩,如果自己是合格的政治动物,看到尚未露出倾向的“猛兽”,会怎么选择?
急急忙忙的与之为敌?想都不想,上去就一棒子?
恐怕投石问路才是上策。
这把金刀就是投出去的石头。刘益守已经隐约猜到金刀的主人是谁了。这里头,似乎有一层不起眼却很重要的关系。他需要时间和机会去确认猜测。
当然,对方这一轮试探,只是个开始,而远远不是结束。送刀的妹子,只是推到前面的人,她背后站着的大佬,也未必是她的父亲。
果然,只要是个人,就会有他的立场啊。刘益守一阵阵的唏嘘感慨。
尔朱荣麾下的隐藏山头,似乎不少。如果按照历史记忆去“按图索骥”,到时候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
刘益守有点明白为什么历史上尔朱荣死后,尔朱家没办法掌控大局了。
……
这一夜,刘益守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元莒犁和徐月华这个两个勾人的大美女,并未出现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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